说是家仆,实际上更像是蓄养的私兵,里面不乏有从各处笼络的匪盗、甚至回乡归养的士卒。
大虞的国势越来越弱,风雨飘摇,只要是稍微敏感的家族都会做一点准备。
不是说非要去割据一方,博一搏王侯的荣耀,而是要有起码的自保之力。
自从乞活王王嘉兵临洛都城下,动摇国家根基之后,这种蓄养私兵护卫的情况在大家族就越来越常见。
地方官为什么不管?因为他们的家族也一样,都在想方设法安然度过王朝末世。
兴平四年九月十八日,彭庆带兵绕道奇袭湘郡大后方,占领渡江最关键的三个渡口,切断了荆北和荆南的联系。
虽然在桂阳郡落入彭庆手中后,湘郡太守孙奇水就有所准备,修葺城墙,加强守备。
但一郡之地,兵马总有不足,大量兵卒被他放在了与桂阳郡交界的县域,结果后面没有设防。
一不小心长江渡口被奇袭拿下,腹背受敌暂且不说,援兵可真是遥遥无期啊。
这天,李隆刚准备动手,得到龙汇县城传来的消息,县令魏儒以老母八十大寿为由,邀请各大家族主事人赴宴。
特别强调,不来家主,也得来嫡子,不然休怪他魏儒翻脸不认人。
初看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大虞以孝治国,他魏儒作为一县百里侯想要面子,大家还真得给。
但李隆一眼就看出有问题,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堂堂大虞县令还有心思为老母祝寿?
鸿门宴如此经典的宴席,李隆怎能忘记,前世哪怕黄口小儿都知道鸿门宴请你过去干嘛,不安好心啊!
“少爷,要不咱直接起兵打过去算了,和他磨叽干什么,正好有实力的家族主事人都在那。”李虎见自家少爷眉头紧皱,献上自己的计策。
“以堂堂之阵横压过去是个好办法。”张定安点点头附和道。
“少爷,你看……”李虎脸色一喜,见张定安这贼臭屁的家伙都同意了,就想向李隆请命。
李隆也有些奇怪看向张定安,莫非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但是,如此损失可能就太大了,这些家族的主要力量可都在县城里面,逼急了他们联合起来,魏儒也不会阻拦。”张定安原来话没说完。
李虎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定安,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故意让他丢丑。
“定安,你看我带少量护卫入城赴宴,你带大队在城外随时接应如何?”李隆稍加思索道。
“主公此计可行,但需要属下陪同,不然您的安危难以保证。”张定安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李隆的想法,张定安明白,那就是等县令先翻脸,再联合各大家主抵抗,拖到他领兵入城。
这样各家族怎么也不会再相信魏儒,只能转而投靠兵强马壮的李家。
里应外合的关键就是,李隆带的几个护卫加上其他家主的护卫一共也不超过二三十人,如何能撑到张定安来救场。
张定安武力过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对付一群衙役或者魏儒私兵他有信心能保全李隆,但李虎能把握形势,独当一面吗?
“不行,虎子他横冲直撞还行,上来就领兵做如此大事,怕是按捺不住。”李隆摇摇头道。
手下可用的大将太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李隆有些纠结,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
突然,有下属来报,说附近几个乡的土地庙祝联合请见。
李隆脸色一喜,暗道:定是城隍爷知道我遇到了难处,派他们来帮我。
“快请,快请,不,还是我亲去为妙。”李隆大步向门外走去,略显激动。
一众心腹也面面相觑,虽然他们知道李隆信奉城隍神,但没想到对区区庙祝也如此礼贤下士。
“南口乡庙祝乌高飞、金石乡庙祝何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