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多大。”李隆不以为意地道。
他的前世可是看过不少“兵书”,火攻不过是历史上那些大佬用烂的玩意儿。
李隆本想找些猛火油,直接将水面点燃,这样才是他想象中的火攻。
但他手下找遍了沅南,也没找到他所说的黑油,能够浮水而燃。
只能放些木材布料,以简易的木筏竹排做成火船,这样的火船能有什么杀伤力。
他不放心跟在火船后面的孙良材,能不能打好“水军”的第一仗。
李隆认为没杀伤力,河里正面迎接火船的田奉军可不这么认为,整个队形早就不知道乱到哪去了。
有向后跑的,有继续顺流而下的,还有干脆愣住原地不知道要如何保命。
真正听从田奉军令加速冲上岸的,只有前面的一半人,他们离南岸要近一点。
平时短短的三百米,对现在的田奉来说却宛若三万米,河水中的淤泥严重迟滞了奔跑的速度。
更别说现在全军乱成一团,你推我攮,谁都想冲到前面,反而延缓了自己的速度。
“火船来了!快躲!”
“救我!”
“躲水里面!”
“砰!砰砰!”当此起彼伏的撞击声,求救声传来时,田奉再也维持不住淡定主帅的形象。
麻溜地在护军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冰冷刺骨的河水并不能让他冷静,而是大声斥骂着周围的手下,让他们找安全的地方。
傻乎乎被火船撞的士卒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沉入水底躲避,任何阻拦之物都没有了。
气势汹汹的火船直扑本来靠东,还尚属安全的田奉一行人,首先是受惊的大马,被直接撞翻。
接着是忠心耿耿想要拦住火船的护军们,然而拦的了一艘,能拦后面上百艘吗?
千钧一发之际,两名护军架着田奉沉入水底,什么风度,什么大军,这时都顾不上了。
只是养尊处优的田大郡守又哪里能在水下憋多久,时不时就要护军冒着生命危险出水看一看,趁着火船流过的间隙,再将田奉拉上来出口气。
几次出水入水之后,田奉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发冠掉了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当最后一艘火船经过之后,田奉大声喘着粗气道:“等回到郡府,我就提拔你们,官升三级!”
两个护军也累得不轻,身上的铁甲早在火船来临之前就脱了,不然能不能坚持这么久还说不好。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感谢自家郡守,两人眼神惊恐,如同看到了比火船更可怕的事物。
不是吧,田奉木然地挪动脑袋,看向西边,一艘艘亮着光的船顺水而下。
这不是火船了,难道是敌军?
“连大船都没有一艘,也敢以小船充作战船!”这时领兵校尉找了过来,怒声道。
田奉也不愧是想当一方诸侯的枭雄,这时还没有放弃:“对付我们现在这种落汤鸡也够了,快上岸,如果能够击破岸上敌军局势还有挽回之机!”
在少数保持冷静的将领呼唤下,很多士卒聚拢了过来向岸上冲去。
这时南岸已经陷入一片厮杀,每一个冲上岸的田奉军士卒都会有人找上来。
“咴咴咴,聿聿”
“哒哒哒~”
岸上一片漆黑,只有厮杀刀剑碰撞的声音,看不清敌我力量对比,田奉神色有些不安了,因为他听到了不少的马蹄声。
马匹在南方太过珍贵稀少,所以骑兵这一兵种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但这不并代表田奉不知道骑兵对于散乱步兵的杀伤力。
他压住担忧之色,抽出腰间的宝剑,聚拢将近两百名士卒,带头冲了上去。
再不上去一搏,敌方“水军”一到,前后夹击,它必将死无葬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