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能彰显一支军队的本质,很显然这些乱世中杀出来的老兵是素质合格的。
“架云梯,一次只许上一伍人,弓箭手压制城头……”在临阵主将的指挥下,剩余能行动的士卒又重新振作。
单薄的云梯再次架起,每次都只有五六名悍卒衔刀而上,摔死一批再上一批。
而右组织的弓箭压制也让城门的压力大减,攻城锥的撞击声再度响起,纵使伤亡惨重,可人命在这个时候已经没了意义。
一阵鼓声居然就让这些彭军士卒变得如此凶悍,那一具具摔死的尸体难道不能使他们畏惧吗?
在疯狂的彭军面前,守军沸腾的士气不再上涨,即使依旧高昂,却也就这样了。
一千六,一千四,一千三,彭庆默默数着攻城军队的旗帜,估计着剩余人数。
他带出来围城的本就是精锐,攻城的两千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战损是有极限的,残酷的连坐之法也最多使这个比例稍高两成。
“报!报,将军,西方二十里发现大军,应该是永山郡的郡兵。”这时突然有探马前来向彭庆汇报了一个紧急军情。
“什么,有多少人,怎么二十里才发现!”彭庆又惊又怒,哪怕他身经百战,也扛不住腹背受敌的局面。
“目前只发现五千人,可能是前锋,还有兄弟已经在探查后续了。”探子被质问为什么二十里才发现,其实很委屈,但他没解释。
战马要吃的精粮早就消耗完毕,探马也不得不缩小巡查范围,再扩大可能会有马力不足的危机。
彭庆再询问了一些详细信息,心神也稳住了,摆在明面的事,永山方面想趁火打劫。
说来也怪他自己,被永山郎陵这两年的安静给迷惑了,认为赵家父子和李隆就是守护犬,没什么野心。
对于永山郡和郎陵郡两个节度使,外界的看法其实很一致,一提赵家就是赵家父子一起,可一提李家却是只提李隆。
赵光远依靠父辈余荫太多,李隆却很独立,其父露面都少有,甚至只愿意当一龙汇县令,守住老家。
“鸣金收兵!将其他四门的军队都聚拢过来,要快!”不管接下来如何应对,总之先聚兵不陷入两线作战为好。
清脆的敲锣鸣金之声响起,本来就濒临崩溃的前线彭军马上就退了下来,其慌不择路的样子丝毫没有之前的强军悍卒模样。
如果再让这支军队去作战,可能都不用打,他们就要溃败了。
不仅是连番苦战体力消耗过大,更是因为战损比过高,士气低到了极点。
一支上了人数的成建制军队,其战损伤亡人数最多三成,再高可能就要引起军队哗变。
退下来的残军能保持近五成的战损比而不溃逃,原因有很多,比如他们本就是精锐,还不是处于正面交战,又或是彭庆的连坐军法太严苛。
不管如何,今天这支军队的表现算是入了彭庆的眼,在他看来,剩下的士卒都是将来的强军之种。
这些未来的事暂且不提,在大军聚拢之前,彭庆还要做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是留是走。
“将军,不能留啊,大部分儿郎都饿得拿不动刀了,留下来太危险!”一个行军司马先行出声道。
他最了解大军目前的情况,今天除了攻城的两千人吃了一顿干的,其余普通士卒都只喝一碗只有几粒米的“稀粥”。
这样的军队还怎么打,装一装纸老虎迷惑不敢出城的神符军还行,一旦正面对上锐气十足的赵军那必定露馅。
“将军,我认为要留,二十里急行军一两个时辰就到了,这点时间根本不够我们两万多人走多远。”也有营将坚持留下来,理由也很充分。
赵军前锋在探子发现时就只有二十里了,现在可能最多十里路,而附近的路十分平坦,一个时辰怎么样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