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军事重镇,几经加固,屹立在长江咽喉之所,自然雄伟壮阔。
平时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商业繁盛之城,现在却是商队禁行,旌旗林立,满城甲士戍守,望之肃穆森严。
“郡尉,西面出现楚军斥候……”
“怎么可能?我军水师怎么可能让楚军从这里登陆,再探!”
“郡尉,已探明,水师溃败,如今长江水面上都是楚国的战船……”
听闻噩耗的庐江郡尉唐英哲脸色煞白,血气一冲差点没晕过去,好在被手下幕僚扶住。
“腹背受敌,为之奈何!”
“明府,安庆城坚,非一支水上偏师能破,重点还是看北面啊。”幕僚见唐英哲有些丧气,连忙劝慰道。
“对,我们还有集贤关,还有赤岗岭,只要外围不失便不是孤城。”唐英哲回过神来,强自提气道。
他是吴王徐闻微末之时,以郡城相投的一个当地大户,只是“才学不高”,这才以文臣之身当了个郡尉以作晋升之阶。
不过唐英哲在其位谋其政,当了郡尉后,很是读了几本兵书,又请来几名懂军事的幕僚。
几年下来,居然让他立了几次军功,只待时机一至,便能当上郡守甚至直入中枢。
吴国侵楚不成,反被楚军入寇,安庆危急,吴王因此下令让唐英哲这个知军之人亲守安庆。
唐英哲赶到安庆接受防务,倒也没出篓子,请水师协防安庆侧翼,派人在安庆外围的两关驻守重兵,一切井然有序。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最不可能出事的水师败了,现在腹背受敌,显然是不可能再出兵支援集贤关和赤岗岭。
徐闻私底下给他传话,大军主力正从吴越边境调回,坚守待援,城在人在。
唐英哲心里苦,他脸色一狠道:“趁夜给集贤关和赤岗岭守将送信,他们的家人在城内生活无忧,如果能守到朝廷支援,他力保所有军将官升三级。
还有马上向金陵上奏,参水师一本,未探明敌情随意浪战,置安庆于危险之境。”
亲信幕僚一边记录,一边暗自佩服,短短几句话,将其政治智慧展现的淋漓尽致,谁说明府无才。
自古孤城不守,凡是坚城,城外必有堡寨为依。
安庆的外围依凭正是集贤关和赤岗岭,只不过如今这两处似乎不怎么牢靠,在楚军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十月十六日,围攻集贤关三日的楚军得知水师大胜,士气暴涨。
攻关主将李彦章亲率先登,于夜间破城,集贤关三千守军尽数战死。
赤岗岭就没这么好打了,其地势险峻,在山顶修筑堡寨,易守难攻。
十八日,张定安赶赴前线,命禁军主攻一日,亦不下。
十九日,参谋院献上火攻之计。
是时,半月无雨,张定安采纳火攻焚山,山火三日未歇,赤岗岭堡寨遂破。
十月二十三日,楚军四面合围安庆,李隆王旗亲临。
此时安庆守军尚有三万,但人心俱丧,士气低迷。
楚军按例劝降未果,以刚刚运到的五十架神威砲齐轰北城门,扬州大地第一次感受到神威砲的威力。
声如惊雷,无物不催,满城震动。
孤城难守不是说说而已,内无战心,外无援军之望,人心动摇之下,就算唐英哲再忠心又如何。
三日后,楚军向城内射入千封劝降书,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动摇人心之语。
你们的援军已经被击败退走,没人来救你们了,不然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天,还看不到一兵一卒。
最撼人心的便是没有援军,坚守只是白费力气,毕竟明眼人都明白再给楚军的投石机轰上十天半月,怎么也破城了。
献城者,封世爵,赏千金。
安庆城坚,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