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百般重复着苏诠与青衣女子的画面,一阵惊呼乍醒,醒时看见苏诠在身边才放心下来。
苏诠看她有好转,便吩咐下人“准备一顶轿子,送周大姑娘回府!”
周舒媚一听立即变了脸色“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苏诠看她情形不佳,少不得又要安抚。
“舒媚,你这几天都在哪里呢?你家人把整个金陵翻了一遍来找你。”
周舒媚摇摇头,她自然不会将百里无香的事说出来,拉住苏诠疯言疯语“我不走,我不回去,他们都在嘲笑我,我做不成太子妃她们都在嘲笑我!”
苏诠心里好不伤感,周舒媚在他心里虽然是千金大小姐娇养惯了,倒也是个值得人去疼爱的姑娘,如今却被宫门侯府迷了心智,怎能不伤感。
“好,我们不走,我们不走。”苏诠不好赶人,只细心安慰。
再说容长恨依旧潜伏在侯爷府中,这日周侯爷唤来陆前终于问起容长恨的事情,毕竟,谁也没有对他提起这个人,包括陆管家。
周侯爷神情微有怒色“近日府上怎么多了一个姓容的小子,听下人说武功及是厉害,你为何不曾跟我提起?”
“此人只是一时招进来的,我看他无名无辈,就没有向侯爷您说一声。”陆前小心翼翼地回禀。
寥寥几语,周侯爷仿佛是起了兴致“喔?可召他来一见。”
陆前遵命下去。
容长恨起先听见周侯爷唤他,自己心愣了一下,毕竟这是第一次跟周侯爷眼神交锋。他也知为了潜伏,目光不能过于尖锐,可一到见面,他始终藏不了目光里的恨,怎么也收不起来。
而周侯爷望去,见眼前人目光炯炯,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再加上他佩戴的俏剑,周侯爷心中暗自惊疑,不说容长恨有来历,他都不会信。
“还未请教公子全名?”周侯爷先开了口。
“容长恨。”
周侯爷也不多讲虚言,直奔主题“听闻容公子武功极佳,难道只甘愿做一名护卫?”
“那侯爷是想?”容长恨僵硬着脸,一丝一毫的动静。
“不知你可否在本侯手下做事?”周侯爷说的手下,意思是指跟“陆前”一样的手下。
容长恨冷笑一声,答道“多谢王爷赏识,我本就不是贪图富贵名利之人,还请王爷另寻他人!”说完头也不回。
且说周拟月听说容长恨被父亲唤去,唯恐出了点什么事,思来想去着实不放心,便自己寻去。
周侯爷独自一人坐在湖亭边在想些什么,陆前询问周侯爷“侯爷,那姓容的且不知来历,你为何开口要他作为自己人?”
“不”。周侯爷摇头,其实他已对容长恨的来历肯定了几分“你可知,他那双眼睛和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慕容云逸?”陆前很聪明。
“正是。你不知其中缘故,那时你还未到府上。当年我杀光了整个慕容府,而慕容云逸手上的神天石仍然寻不出踪迹,你可知,万一那慕容家还有活口,那人必然是容长恨。”
陆前听了点点头“如果真是他,怪道这小子要潜入侯府。那侯爷打算怎么办?”
周侯爷杀意已起,闭上眼睛狠言缓缓出口“倘若他真是慕容家的人,那他身上必定有神天石的下落,一寻到神石,他再毫无用处,那时再动手也不迟。”
陆前道“好,我即刻从他身上查起。”
谁料到此时亭角一旁的周拟月将这段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泪目暗望她父亲和陆前离去,那是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好好认识过的父亲。前夜,容长恨的一番话如芒刺一样扎在周拟月心眼处。
周拟月终于明白了,她比任何人都先明白,内心的独白无处可诉,泪如雨下,脚步沉重,一步一颠拖长了脚底下的路“原来容大哥怀疑我父亲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