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样让人脑晕。慕青衣踉跄扶墙,不理会众人,漫长走啊走,拖着脚步缓缓朝宫堂前行。
里面没有人,也没看见晏庄。一副棺材又幽静又冰冷地置于堂上,慕青衣的意识像被人控制住了,大脑跟雪地一样白茫茫。
脚步再挪近,慕青衣动手想翻开棺门。
有人来阻止“主宫,不可,晏主宫已经仙逝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以前,只等新主宫回来主持出殡仪式。”
都一个月了,慕青衣才打消翻棺门的念头,她转身面对众人,眼前起了一层大雾,至始至终,一言未发。
百余人跪拜迎接,慕青衣坐着曾经晏庄的位置,她俯望众人,想当初自己也是垂首跪拜人群中的一员,时至今日,恍如隔世。
她高高在上,目光寒彻,仔细看每一张唯命是从的面孔。
莫凌七,他忠于日月宫,唯对慕青衣不服,此时低眉顺眼,出奇的哑口不言
谷怀五,他在日月宫不争不抢,睿智存生。从前如何,今后仍是如何;
晏南笙,他只是个撂手少主,实际上对日月宫诸事不闻不问
蓝裳,她与慕青衣亦师亦友,又知轻重,也无消多说。唯有晏南笙才是她的命;
再瞧晏姜,她携繁缕站在列位边上,不在众人队伍里。她的地位,行礼都与众人与不同,平手齐胸,对堂上之人微微俯首,并不跪拜。
论起辈分,晏姜作为晏庄的义女,辈分要在青衣之上;论起身份,承百灵宫宫主身份的晏姜不归于日月宫,自然无需跪拜。
“恭迎慕主宫掌宫,千秋时代,日月同留…”
众人起身喊起口号,气势磅礴,响彻整座日月岭。
新宫主上任仪式结束后已是黑夜,一束黄色烟花绽放,璀璨而明亮,日月宫一下子添了几分堂皇富丽的光芒。
慕青衣的房门外,屹立着挺拔的身影。
明黄色的身板一动不动,如站军姿。光从背影,慕青衣就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
慕青衣立刻明白,日月宫的“黄色”是主上的专属色,也反应过来此人就是日月宫的主上,来向主宫派命。
她叩首待应。
“你就是慕青衣?”
“回主上,属下正是慕青衣。”慕青衣抬头望去,乌泱泱的黑夜全打在他的脸上,隐隐约约看不清他的五官。
又仿佛是借着夜的力量,日月宫主上,神圣而不可侵犯。
这样一个人,连声音也十分庄严含肃,“日月宫的任务,想必晏庄已经交代过了,该做些什么事你心里清楚。如今太子和燕王被困在漠北阿古思的境地,你前往为他们脱险。”
“是,青衣遵命!”慕青衣得命后想抬头再看一眼,主上已不知何处而去。
神龙摆尾,一贯是主上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