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犀,她知道他做的决定了,莞尔一笑,“我已不在乎那些莫须有的形式,你忘记啦,我们在梦中圆过此事。”
对于这样的生离死别,周舒媚觉得虚情假意,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意来对待,心里各种嘲笑。
“南笙。”
“嗯?”
“我现在有个心愿,想在此刻完成。”蓝裳说着含笑望向那杯毒酒。
晏南笙苦笑“好呢!”
蓝裳从怀里取出一对合卺匏瓜,拿过南笙手中的毒酒,将杯中毒酒一分为二,倒入卺杯之内。
慕青衣眼睁睁看着那盏空酒杯掉入地上的花丛里,崩落的声音像花朵在哭泣,嘴上跟心里齐齐地呐喊千万句不要。
“在梦中,我们还没有喝完那杯合卺酒呢!”蓝裳将红线的另一头递过去给他,原来她仍然记得在梦中,南笙还没有喝下那杯合卺洒。
原来,欠着的,迟早是要还的。晏南笙苦笑,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蓝裳却记得那么清,算得那么精。
晏南笙的视线挪向慕青衣,她已经泪流满面,额上的青筋猛然凸起,“青衣,我这辈子对于日月宫而言,不过是个空名少主,可有可无。而日月宫对你而言,我父亲曾经把它交给你,则是你的使命。答应我,为我守着日月宫,这是你欠我的,我懒吧,现在我又要贪图安逸去了。”
一大串话说完,已分不清他是哭还是笑。
天地为证,百花为媒,晏南笙和蓝裳交杯饮合卺洒,两瓣匏瓜陆续落在地上,他们双双躺地,眼睛里装下了蓝天,装下了彼此,仿佛要回到曾经那个美好的未做完的梦。
他们相望的目光微垂。对于蓝裳而言,以这样的方式陪爱的人喝下毒酒,含笑也甘愿饮下。不仅仅只是如此,蓝裳更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晏南笙心里。这场选择,晏南笙选了谁重要的不是谁活命,而是他把那个人当一家人,不论生与死都愿意陪着她。
晏南笙用最后一丝气笑道“想来真是凑巧,当初我们的种种情愫在此地生梦而起,如今我们都要还梦去。”
“是呢。”蓝裳笑闭眼眸,无力再说更多话了。蓝裳并不埋怨周舒媚,应该多谢谢周舒媚的移情香。如果不是移情香,美好的事便不会发生。如果这一切能够重来的话,蓝裳仍然要选择遇见周舒媚这个人。
毒药来得很快,他们闭上眼睛,一起重回曾经美好的未做完的梦。
“蓝裳,南笙…”
慕青衣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拼命叫唤,心想下一秒他们还能应声醒来,可是他们已经笑得很安详了,不想从梦里醒来呢。
这一幕,发生在意料之外,周舒媚失算了。
她像个呆子一样傻傻地看着她所认为的假惺惺的戏,到最后被不按剧本走的情节震撼住了。
再她想出毒酒这一招时,心想晏南笙不管怎么样,都会选择慕青死。本想让慕青衣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却让一对情侣双双殉情了。
屠花林阴森得没有一丝灵气,从远处响出乌鸦的凄啼,旁边又是慕青衣哭丧的声音。周舒媚盯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仿佛要飘出两缕冤魂,她开始不安地颤抖。
曾经那么活泼的一个蓝衣俏皮姑娘,就这么永远地逝去了,慕青衣绝望到冰点,耳边刮来一阵诡异的怪风,像一把刀哗哗割住她的心,每一次呼吸,都像在苟且偷生。
她怒骂“周舒媚,这下你满意了?你想针对的人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你没有权利去干预他们的生死,你用一杯毒酒害了三条人命!你死后会下地狱,永生永世困在炽热残忍的火焰里!”
周舒媚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仰天大笑,“哈哈哈!这句话是我周舒媚活了二十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没有权利去干预他们的生死?你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了?你忘记你自己的双手夺了无数条人命了?说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