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说完这话之后,一旁的小牡丹却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傅新:“老爷现在是有陈先生在所以可以说这些,但难免被府上的其他人听了去,而且日后出去万不可如此说。”
小牡丹是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自然知道许多人情世故,从某种方面来讲,在情商和人情世故方面,她可比傅新要懂得多了。
而傅新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笑着对小牡丹说:“夫人我晓得的,这些话我也只会对陈兄说,这京城虽大,但是能推心置腹的人却近乎于无,好在陈兄来了。”
陈年看着傅新的心情也有些烦闷,知道对方虽然没喝多少酒,但现在肯定也是借着那一点点的酒劲儿在发泄呢。
但陈年虽然比较善于和人沟通,可在安慰人这件事情上面经验还不是那么足。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舍友跟女朋友吵了架陈年对于他们只有一种安慰的方法,那就是:“我建议你们分手,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一了百了。”
结果最后他们吵完架又复合了。
不过陈年还是更擅长于针对性的解决对方的问题,如果他懂的话就提出一些建议,至于做不做,那全在对方,如果不懂的话也不乱说。
就比如现在傅新在朝廷做官,而且先前又说了被皇帝器重,因此能让他烦恼的事情肯定也是关于朝廷的事儿。
而且大概率还不是什么小事儿。
所以关于这些陈年也没法儿主动去过问,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平民。
可陈年没问,傅新反倒是先开了口。
“陈兄,你说这世间的寒门子弟和平民百姓何时才能有出路啊?”傅新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小牡丹看了看陈年,又看了看傅新,心知这不是她能听的东西了,因此轻声说了句:“老爷,我去厨房看看菜,你们先聊着。”
说完便起身离开,走出去之后又关好了房门。
而陈年听到傅新居然直接开口了,但仅凭这么三言两语,他也没办法判断傅新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
“现在不是有科举吗?傅兄你不就是寒门子弟考上来的?”陈年问道。
“陈兄啊,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自从我考上了之后才明白,我大概是这么多年科举以来的一个异类了,而且越说起这件事来,我便也得感谢陈兄在扬州的时候对我的教导。谷縷
使得我在入京之后的一应考试中回回头榜,以至于进了殿后被陛下看中直接封为状元,否则我断然不可能从那些世家中脱颖而出。”
陈年很快捕捉到对方所说的关键词:“你是说世家?”
“是啊。”傅新点了点头,“现如今,新皇即位,但先皇年轻时征战四方,平复天下的时候一味的仰仗世家,但世家要的只是传承和利益,他们掌握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现在甩不掉。
适逢我恰好生于寒门,陛下便想要借我来打开这个局面,否则若是再过十几年,世家恐怕随时都可以架空皇权。”
陈年现在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陛下现在想要打压世家,但又没有什么合适的解决办法。”
“没错。”傅新点了点头,“陈兄,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
“嘶”陈年抽了一口气,这事说实话他是有解决办法的,因为在历史上可以借鉴的有很多,但现在以他的身份说却不是很合适,所以还是要先看看傅新的态度如何。
“傅兄,我哪里有什么好办法,身在其位谋其职,如你所见,我以前是做豆腐卖豆腐的,现在又是做糕点的,你若是问我糕点怎么做,我还能回答你,但这等大事你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傅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年:“陈兄,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