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张乡长看着周晨,“要是岛上多几个你,还多几个周晨这样的,那我还哪用为这事发愁?”
那些过来看拍电视的热闹的乡亲,已经把周晨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恭喜,以及几乎是众口一词的问他要是获奖,能拿多少奖金——他们这儿就是这么实在。
“新人奖的奖金是一万欧,应该还会他们的相机……”
“哦,那蛮好,那就至少有个十来万,”马上有人说。
“这样的奖金要交税的,”周晨提醒道。
不过,获得新人奖后,十来万,那是最少的。
因为徕卡的相机,在国内的售价,那至少又得是几万。
“周晨要是做得好,那赚钱最轻松,”摄影发烧友张乡长对这方面懂得多一点。
“我们是随他,”周镇海说,“摄影这个行当,真有水平的,来钱是要轻松些,但想在这个行当出头,一定也不是容易的事。”
“跟你说个事,”张乡长低声说,“我们现在就有意向,把周晨获奖的这些作品买下来,他的参赛作品,不全都是在岛上拍的吗,我们也能借此炒炒,”
“或者,我们请周晨再专程为岛上拍一组照片。”
看着他的笑容周镇海知道,无论是买现成的还是新拍,乡里出价一定会够意思,当然,前提是儿子最终要能获奖。
“只要乡里觉得值就行。”
“爸,张乡长,”好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的周晨和他们聊了两句。
刚才爸妈都没去码头接,不是他们摆架子,而是这两年的这个时候,老妈都不让老爸靠近码头那边,以免睹物伤神。
要不是因为采访的事,老妈都不会让他回岛上来。
“这餐饭,乡里会出钱的哈,”他笑着问张乡长。
“好小子,你是连这个也算计啊,但电视台的这些人,不都是为你来的吗,为什么要乡里出钱?”张乡长也笑,“周晨,这可不是艺术家该有的想法。”
周晨想说,赚不到钱的艺术家,那还不如要饭的,周镇海推了他一把,“去厨房看看,看什么时候能吃饭?”
于是他溜进热火朝天的厨房,刚好听到老妈的话飘过来,“他啊,中间有一阵子是有些好奇,看着什么都能发呆,说这个也美那个也美的……”
“哦,我记得我记得,”余小美马上说,“我记得我刚来岛上的时候,还经常会看到他在岛上到处逛,看孩看个半天,看树看个半天,有时候看蚂蚁都会看个半天……”
她说着,自己笑了出来,“那时候,还真以为他有些傻。”
正在“当当当”的切菜的崔若颖马上说,“是有够傻的。”
周晨愕然,你们这些女人,还真是说变就变的啊,刚刚还为我明争暗斗,这才过去多大一会,却好像已经统一了战线,对我不屑一顾?
“不过,或许他那时候,就想把自己看到和喜欢的一切,用相机记录下来?”崔若颖推测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彻底的忘了自己的工作。
至于我那一段时间,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不死去又活过来一回的人,是没法体会的。
死去活来后,你当然会觉得什么都是美的,都是好的,别说蚂蚁,连看着屎壳郎都会觉得亲切。
“好笑的事,多着呢,也是那一会,他几次从厨房抓炖汤的枸杞泡水喝……”
周晨闻言,就又很无奈,老妈你怎么总是这样,但凡与一个人处得还行,就那么乐于把我从小到大的那些糗事说个遍?
我们好不好换一种炫耀的方式?
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一看,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肖嶶发来的,其实不咸不淡的,“听说岛上现在晚上风大,凉快,注意别感冒……”
与小美和崔若颖闻声看过来,一见周晨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