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条淡淡的云带,太阳毫不吝啬的向大地挥洒着热力,虽然耀眼,却又并不灼热。
难得的是,今天到现在,还没有那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的阵雨,虽说因此不能看到彩虹,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更爽快的在泰晤士河上泛舟。
在英格兰最美的季节里,租一条快艇,看着河两边的那一座座承载着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辉煌的建筑和公园,感受着河水的清凉,顺便来上一罐冰啤酒,这滋味,简直不要太爽。
只是,冰啤酒,现在显然没卢小吉的份,头都翘起来的快艇上,那整整一箱,颜色从浅到深、味道从甜到苦、度数从低到高的啤酒,全都属于看起来完全不会喝啤酒的余小美。
卢小吉看着她拿起一瓶类似可乐的啤酒,喝了一口,就摇头放在一旁,都想伸手去抢过来,那是英格兰北部的知名啤酒,口感强烈,这个时候吹上一瓶,再爽快不过。
但在余小美面前,他完全不敢表露出自己对英国的这些啤酒,已经称得上相当了解的这一事实。
看到余小美喝了一大圈,最后选了一瓶色泽柔和的小口啜着,他还是忍不住暗自摇头,之所以选这款棕色艾尔,是因为它甜吧。
那为什么不干脆喝果汁?
他看着那一箱都没有机会来体现自己酒生价值的啤酒,真的很替它们惋惜,他还心痛余小美的浪费,啤酒在英国,还真没有在国内那么亲民,主要是因为从公元十二世纪开始,英国就对啤酒课以重税,到今天,在英国喝啤酒,要支付高达52的税费。
这一箱,都是税哦。
只是,再想想余小美是什么人,他又只能无奈摇头,人可是爸妈生意欣欣向荣的正宗富二代,何况这两年,她从l铜期货里赚的钱,就是买下一个酒厂,那也是足够的。
唉,卢小吉舔了舔嘴唇,你浪费就浪费吧。
他凑到坐在一边,一直张开手臂,像是要拥抱船头溅起的浪花的周晨旁边,“感觉怎么样?”
娘的,和他说话,我怎么变得这么小心?
“还挺好的,”周晨侧头朝他笑了一下。
卢小吉一时没有看清墨镜背后他的眼神,只是本能的觉得周晨的眼神有些幽深。
说起来,年底的时候刚见过面而已,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三个月,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在他面前越来越放不开?
“再过一个月,气温再升高一些,在河上开快艇会更享受,”他说,“只不过,伦敦的夏天真的太短。”
有一条快艇从对面开过来,卢小吉注意到,那上面的一对看起来是母女的金发白人,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那两个按理对他们这一条满是亚裔的船不屑一顾的白人,看的是谁。
这也是他在周晨面前,像现在这样小心的原因之一,那就是,曾经那个和自己一起光着屁股在海滩上打闹,被年纪大的家伙欺负,哭着回家找妈妈的豆芽菜,真的有变得让自己越来越不敢认的趋势。
就说今天,他不过穿着灰卡其裤子,豆绿色的亚麻衬衫,外面搭上一件蓝色的猎装,还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装饰着星星点点的领带,但他这么张开双臂坐在船上,戴着墨镜的眼睛不时左顾右盼,看到他的人,却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那小子真帅”的念头来,就连那些高傲的白人也不例外。
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单就五官来说,卢小吉非常确定,自己至少不会比周晨差,为什么他就能那么引人注目?
或许,是他身上越来越浓的那种属于艺术家的放荡不羁的潇洒劲儿,还是他这远比同龄人都要沉稳的气度……
卢小吉真是想不明白,反正现在的他,都不大敢和周晨开玩笑,他自己把之所以会如此的原因,总结为只有周晨,才能带着他这样近乎无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