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已经经过了整编了,可不是之前任七那所谓的整编团,而是真正的整编。
秦朗那儿除了没有派来军官,那教导宣讲可一个不少的已经派来了。
这些日子里鬼知道那些人拉走了军中多少人心呢。
人家齐国公给的银子多,给的待遇好,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真根本就不是贫民出身的小兵可以抵挡的。
要知道军属在分地和交粮的时候都是有优待的。
而要是成了军烈了,那一家人都等于被齐国公养起来了。
人家这样的本钱扎下来了,丁鸣吾只凭一个空口白牙要就能把军心全拉回去,他混不成老李老张第二,也不会比马守应、罗汝才差劲,怎么可能许多年一直窝在鲁西不动弹呢?
所以说,丁鸣吾现在就算调转马头回濮州,他想要完全掌控部队,怕也要先来一场军变。
丁鸣吾倒是有信心赢下这场军变,但之后呢?赢了军变,军心也彻底玩完,等到秦朗的平叛大军杀到濮州,他还能落得什么好?
难道要他带着少量心腹去投鞑子?
呵呵,他丁鸣吾就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也绝不会去给鞑子当狗。
所以,这事儿哪怕再恶心,他也只能认了。
“可是咱就一点都不能还手,只能束手待毙吗?”一个亲兵头目是丁鸣吾的同族侄子,这些日子跟着军中的教导宣讲上学习班,还学会了用成语了。
丁鸣吾挥了挥马鞭,说道:“谁也不准妄动,俺自有办法。你们都不必为俺担心,现在俺怎么说也是整编团团长,是榆林军中的老人,名头也不坏,阎应元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把俺怎么滴。”
丁鸣吾自信阎应元不敢动他分毫的,真要现在就杀了他,可不就明白着把榆林军老人推开啦?那就等于把人逼到了绝路,不得不奋力一搏。曹州、濮州等地立马就要大乱,无论是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阎应元就顶多把他也送去学习班。今后就把他当废人一样养起来,那也比鱼死网破强啊。
丁鸣吾闭上了眼,心中已经有认命的觉悟了。
这就是任凤延一万个也想不到的事儿了。
他知道教导宣讲的,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那些,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所代表的力量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那可是一股短短时间里就能搅动人心的无敌洪流!
所以就自然也不知道现如今的军队里,早已经不是丁鸣吾之流的一言堂了。
如此的,两边考虑问题的基本出发点就是不同的,那得出的结论自然也大不同了。
任凤延还以为丁鸣吾能在军中继续一言九鼎呢,那样一来,丁鸣吾想拉起队伍造事儿就容易的多了,只要丁鸣吾再跟其他团联系一二,一下子不说让其他三个整编团都沸腾起来,但只要能把两个整编团鼓动起来,这就是一场大乱子。
他一万个也想不到丁鸣吾直接就泄气了。
毕竟丁鸣吾可是榆林军中出了名的硬骨头啊。
当初被清军几番围剿,却从没有送过一丝儿口风的铮铮硬汉。
丁鸣吾跟丁维岳,那都是榆林军里最硬的骨头。
丁维岳起事后第一时间就攻打张秋镇,结果没能得手,就转而拿下了寿张县城,对运河交通构成重大威胁。那时候临清、聊城的满汉清军是紧急出动前来扫荡,临清总兵宜永贵会同梅勒章京秃江带领兵马围攻丁维岳的据点陈家楼,陈家楼被攻克,丁维岳的多位至亲都被清兵擒获,其中还有他的儿子。清军对丁维岳多方威胁拉拢却始终没得手,愤恨之下将其子碎尸万段,只留下首级悬挂于寿张城头。
所以丁维岳的反清意志是无须质疑的,而丁鸣吾的骨头就也能硬到跟丁维岳做比。
任凤延怎么可能想得到丁鸣吾直接就萎了呢。
丁鸣吾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