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山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能够清晰地看见周围的一切。
女孩抱着被子,望着窗外出神。
郁夕珩顿了顿,缓步上前:“倾倾。”
司扶倾怔了怔,回过头:“是你啊。”
他应道:“是我。”
她眨了眨眼,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之后忽然抱住了他。
很紧,力气很大,让他竟然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可他并没有拒绝她,只是一下接着一下拍着她的背,声音很轻:“我在。”
他回想起她喝醉或者梦魇之后,总是会抱着他不放手,生怕他离开。
她也总是会这么亲他,很乱很碎,像是孤独的野兽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两世了,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看似什么都会,每一项技能却都是用生命换来的。
旁人只看到她表面上的无所不能,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年她所承受的苦痛。
“护身符,碎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司扶倾终于开口,“玉回雪她……”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他握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没有结果,我们不要轻易下定论。”
他伸出手,拿起纸巾缓缓将她脸上的泪擦去,声音一寸软过一寸:“即便见到了尸体,也还有无限的可能不是么?”
“你瞧,你把我的骨灰都随身携带着,我不还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司扶倾怔了许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她说:“我不会放弃的。”
她身上背着的是血淋淋的人命,她还要找到她们。
只有活要见人,没有死要见尸。
如果她失败了呢?
如果她失败了,她又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亲人、朋友、至爱……这一路走来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但她依然要继续走下去。
“嗯。”郁夕珩笑,“我还在,我陪你,饿了一天了,我们下去吃饭好不好,大家都在等你。”
司扶倾揉了揉眼睛:“我洗个脸,要不然肯定会被大师兄骂小花猫。”
郁夕珩揉了揉她的头:“去吧,我等你。”
一楼大厅。
“老夫人,家主,砚秋小姐,少爷!”这时,霍管家急急地将一份来自圣光裁决所的诏令递了上来,“元首紧急下令,必须要在两个月内完成自由洲洲长大选。”
“四大家族弟子皆可参加,但需要进行评选,所有评选公平公正,需要进行全洲洲民公投,但圣光裁决所元首有一票否决权。”
“一票否决权?”霍天闻都听笑了,“这算什么公平公正?这不就是萝卜坑吗?他阿德里安想让谁当洲长让谁当,还公投什么?”
“这洲长选上去,不过是阿德里安的一枚棋子罢了。”霍宴行淡淡地说,“权力越大,野心越大,他想统治整个自由洲。”
圣光裁决所建立的初心,是为了维护自由洲的秩序,使其不会因为太过自由而崩盘,保护自由洲。
这几十年,在阿德里安接手圣光裁决所之后,所行所为都与初心背道而驰。
“什么时候了,永恒大陆那些修灵者恐怕都要打到我们这来了!”霍老夫人将文件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声音冷沉,“圣光裁决所还想着掌控自由洲,危难之际,人人都得死!他阿德里安以为他能独善其身?”
即便在司扶倾的带动下,在永恒大陆他们也组成了不弱的力量。
可面对未知的黑暗,仍然如同螳臂当车。
霍天闻皱眉:“可这洲长,霍家必须派人去参加,否则以阿德里安的性格,会立刻以霍家危害自由洲的罪名,派骑兵来围剿我们。”
谢砚秋脾气最暴:“没办法直接反了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