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估计不太想看到他。”
韩静说道:“以往几年,就爷爷一个人在乡下待着,他一分钱都没带回来过,现在来说敬孝道。”
她也不想做任何评价了。
“也好。”
韩静道了一句,说道:“省得再修理这些杂草。”
细雨打在了他们的头发上,顺着鬓角的发丝流淌了下来。
她将黄纸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看了一眼墓碑前的纸杯,伸手将其捡起扔远了一些。
重新摆上了三个杯子。
拿出打火机将黄纸点燃,好在是这雨下的不大,不至于扑灭了火势。
黄纸燃烧,升起些许白烟。
韩静将黄纸逐一分开,然后再慢慢的往火堆里扔去。
“你也来。”韩静说道。
“好。”
蒋成文与她蹲在墓碑前,将那剩下的黄纸分开,然后几张几张的往里放。
韩静说道:“去了南城之后我也就每年清明或者放假才会回来,那时候我要提东西,还得带着镰刀,到了之后就开始清理路边和这周围的杂草,一忙就是半天。”
蒋成文说道:“除了你,就没人来这了吗?”
“没有了。”
韩静说道:“爷爷他是孤儿,在山里面被太公捡到的。”
“但是太公年纪也大了,在爷爷十二三岁的时候,太公就去世了,那时候爷爷一个人走南闯北几乎把整个渝南都走遍了,才稍微有了些家业,后来就娶了奶奶,再传下来,就只有一个人。”
“后面就是我了。”
韩静说道:“所以这些年,就只有我还会来。”
蒋成文问道:“爷爷是被丢下的?那之后有去找过吗?”
“找过的。”
韩静往里面添黄纸,说道:“但是没找到,后来爷爷腿脚不好,也没办法出远门,只能放弃了,这也算是爷爷生前的一件遗憾事。”
“这茫茫人海,想要找到太难了。”蒋成文念叨道。
他看向那墓碑上写着,韩公才正之墓,而在一还写着儿媳燕萍懈孙女韩静敬立。
本应该会些孝男某某,也就是立碑的人,但大多数都是儿子,却很少有儿媳名字却不带儿子名讳的。
韩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道:“按理说,这碑上应该要写那个人的名字的,爷爷生前就吩咐过不让写他的名,要写就写我的,但是后来村里的先生说我是孙女,按照规矩也不能只写我的,于是就在前面加了我妈妈的名字。”
“燕萍。”
韩静说道:“这我妈妈的名字,以往我爷爷说我妈妈的字取的不好,萍字,浮萍,身子不好,脆弱,我小时候都没当一回事,现在想想,这个字总感觉隐喻着什么。”
“要看怎么解读了。”
蒋成文说道:“浮萍无根,无处安定,但仔细想想,或许生如浮萍,但浮世却不平呢?”
韩静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总是会说些好听的,感觉什么都圆的过来似的。”
蒋成文说道:“你想想,不管是你妈妈还是爷爷,他们一样会因为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儿和孙女而感到欣慰的。”
“……兴许吧。”
韩静长舒了一口气,她从袋子里取出了白酒。
然后将白酒逐一倒在了三个杯里。
然后又拿出了三柱香,对齐了香头之后,便接着面前燃起的黄纸点燃了香。
香烛燃烧,慢慢生出了火来。
待到差不多了,韩静便不再烧下去。
三炷香上有着点点火光,韩静甩了甩手中的香。
青烟升起,直上天穹。
她站在了墓碑前,而蒋成文则是往后退了一些。
接下来就不是他能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