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的含义,陆长歌摇了摇头,轻声提醒道:「执而生妄,离道愈发远矣,还望前辈能够早日勘破执念。否则的话,一旦前辈执念过深,很有可能因此而走火入魔。」
执而生妄,这是每一位修行者的大忌,也是如吴锦年这般,多年修行而难得存进之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境况之一。
一旦走火入魔,那与邪宗之人又有何异?
「老夫清楚,一直都清楚。」.
面对陆长歌的提醒,吴锦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你道吴家为何要与其他两家抵制此举么?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说到这里,吴锦年缓缓闭上了双眼,声音也逐渐变得有些沙哑,「其实我等和邪宗的那些人在本质上也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老夫起码还有着最基本的底线,而那些人没有。」
所谓邪修,也不过只是因执而生妄,从而观念异于常人的修行者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吴锦年也同样属于邪修的范畴之内。
不论是他还是司空破等人,无一不是受执念所困多年,然而即算如此,他们也仍未走到走火入魔的危险地步,而双方这漫长的权争过程也始终保持着那股君子对弈的意味。
这是他们的底线。
「原来如此。」
听完他的这番话,陆长歌也是郑重地行了一礼,「谨受教。」
尽管站在他的角度难以理解这种观念,但这也同样带给了他不少感悟和启发。
单凭如此心境,吴锦年若能摆脱执念束缚,必然会是一位极其高明的悟道者。
「道友言重了。」
平复了片刻自身心绪,吴锦年长叹一声,旋即摇了摇头,将桌上那张宣纸拿了起来,「既然道友之问老夫已经如实回答,那现在我等现在也可以开始讨论正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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