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口便弹出来。
ぐ北鼻,别哭:“泽哥,改网名了?”
李丘泽不禁会心一笑,这位可是他的难兄难弟啊。
半个月前,俩人一起从县二中被开除的。
泽:“你也改改,还北鼻呢……看着蛋疼。”
没想到对方也是隐身状态,人正好在线,秒回。
ぐ北鼻,别哭:“我去,泽哥你在呀!在哪儿呢?我这名字咋了,现在不流行了么,那我改还不行吗。”
很快,对方见样学样,把网名改成了“杆”。
张杆,不是别名,姓张,名杆。
天知道这名字有什么含义,他那个当沙老板的老爸也没什么文化就是。
杆:“你在哪啊?”
对方再次询问,因为李丘泽如果在乡下家里,是没办法上网的。
泽:“深蓝。”
杆:“跑那边干嘛?”
李丘泽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大致和他讲了一下,以及自己想去读技校的想法。
他有点小心思。
张杆不能待在家里,必须离开这个环境,他老爸那买卖,属于灰色产业,不可避免地要与道上人打交道,这小子又是那种很容易惹事的性子。
上辈子没几年后,就被人阴了一把,进去蹲了六年。
杆:“那我也去啊!”
李丘泽笑了笑,就知道他肯定会跟着,以俩人现在的关系,毫不夸张地说,一条裤子共着穿。
泽:“行啊,刚好有个伴儿,你要去你爸妈肯定巴不得,我这边就不太好办了,想暂时瞒着家里,把学费先赚到。”
杆:“赚学费?你认真的吗,学费多少钱啊?”
泽:“8500。”
杆:“!!!”
俩人又聊了会儿,张杆表示明天过来陪他,今天出不来,他爸妈在家。
蕲水距离长江不远,有一条支流贯穿整个县城,河里的水与其他地方不同,向西流淌,也是一个地方特色。
苏轼的那首词里就写了,“游蕲水清泉寺,寺临兰溪,溪水西流”,砂矿资源非常丰富。
这年头已经发家的人,基本都是靠砂矿发家的,数不清的挖沙船在河里日夜不停地挖掘。
以至于河道越来越深,每到秋冬季节,水位降低后,能看到河床下面坑坑洼洼的,满目疮痍。
但即便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创造出的财富,依旧只富了一小波人,张家还不算打头的,张杆他爸也是近几年才混起来的。
在远离县城的长江边上,搞了个小沙场,那边社会环境十分复杂,竞争激烈,他爸妈回县城的时间很少,平时都住在沙场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在那边也有房子。
他变成现在这样子,与父母长期不在身边,有很大关系。
其实那个小镇上也有一所高中,父母原本是想保护他来着,不想让他过早接触乌烟瘴气的事,哪知护住了那边,却没防住这边。
李丘泽的经历,和他倒有几分相似。
因为一岁时就出了场祸事,所以他父母没再要孩子,总觉得亏欠他了,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他,给他最好的教育。
在村办小学读完四年级后,他就被送到县城上学,住在大伯家里,那时候还不满十岁,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曾经因为太想家,偷偷躲在被窝里哭的情形。
不过哭着哭着,也就不那么想了,性格变得更独立,却也更加冷漠了。
打开完美世界客户端,李丘泽从桌板的壁钩上取下耳机戴上,里面传来音乐:
“不知日落月升多少个夏秋,
不知我已这样奔跑了多久,
我从出生就注定一生的寻求,
远方那完美世界的爱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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