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黑啊!”张杆没好气地吐槽。
李丘泽不发表意见,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不管怎样,像这种情况,两块钱能买到一份开水,已经不算黑了。
他当年外出旅游的时候,吃过一盘666元的虾,不是什么澳龙,就是最普通不过的基围虾。
诶,人家就敢这么卖。
以他的性格当然不吃这种亏,那回算是封印解除了,一架打来警察叔叔,对方估计也没想到他这么硬气,更是小觑他的战斗力。
最后那盘虾除以十,给了六十六块。
所以有时候那句“人善被人欺”,不是没有道理。
换做胆小怕事的客人,被人家几个大汉堵住,估计只能认栽。
那店家做的就是游客买卖,根本不在乎二回生意。
不过那次他敢这么闹,也是有些天时地利上的外在因素,那店不是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另外是傍晚时分。
假如换作当下这种环境,他也要三思而后行。
他有些急性脾气不假,但是不莽。
俩人找了张桌子吃完面,准备离开时,路过食堂门口,李丘泽突然脚步顿住,张杆见此,又退了回来。
是那位早前在车上吃鸡蛋的大叔,刚吃完自助餐,正在付钱。
“不会吧,我这钱今天刚取的呀。”
“喏,你自己看嘛,是不是少个角。”
大叔低头一打量,还真是。
狗日的,原来猫腻在这里吗?
亏李丘泽刚刚还寻思这家食堂还算正规,想不到却是一个黑心货中的战斗机。
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这甚至比外面院子里的抽奖骗局还要恶劣。
因为它不是骗,几乎等于明抢!
收钱的男人眼神扫视过李丘泽二人,李丘泽适时和大叔打了声招呼,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样,笑着用方言问:“怎么了叔?”
不过他们那边的方言很容易听懂,不像台市那边的“摩斯密码”,不然他就直接提醒大叔了。
“唉,想不到取款机取出来钱,也有破的。”
大叔指了指对方递给来的一张幺冻冻,正准备接过来,李丘泽抢先抬手伸过去,撞开他的胳膊:“才破这么点,不是还能用吗?只要没破三分之一,拿到银行都能换新钞。”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小子!
收钱的男人表情有些不善,冷冰冰道:“那你们自己拿去换,反正我们不收。”
大叔感激地看李丘泽一眼,是那种胆小怕事的性格,将钱接了过去,塞回一个已经脱皮的棕色钱包,准备重新取出一张幺冻冻。
李丘泽犹豫了一下,还是立马从兜里把零钱摸了出来:“叔,我先帮你付吧。”
因为他不敢保证自己的眼神能跟住对方的手速。
另外就算抓个现行也麻烦。
“这……”不待大叔回应,李丘泽已经将三十块钱扔在台面上,拉着大叔走了。
收钱的男人用冷眼凝视着他们,不过看他们直接出门离开后,倒也没什么其他反应。
“啥情况啊?”
门外的寒风中,张杆一脸不解。
大叔也是满脑子疑惑,虽然是同车的老乡吧,但他其实和对方根本不熟,在这之前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好心,又替他说话,又替他先付钱。
“叔,如果我没猜错,你钱包里那张缺了角的钱是假的。”
实际上不是会不会猜错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可能有错。
这同样是一种黑店惯用的伎俩,等到真正的信息时代来临,常在外打工的人,就算没遇到过,大抵上也有所耳闻。
“啊?”大叔诧异,“怎么可能?我上午刚从取款机取的。”
“那张钱早就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