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是远处些的树干,红衰翠减,枝黄叶萎。
接着再远些的河水,流速转缓,越发清澈透明,趋近于无。
而他手中的双刀,无疑开始变的沉重,充实,甚至是明显能够感觉到的膨胀,仿佛要裂开似的。
万物因灵而生,此刻方圆灵力,全于陈长安一人。
“怎么回事,他真的是武者?”
“这种手段,非武非道,非儒非佛,好生奇怪!”
自始至终表现尽是轻描淡写的赢嗣终于感觉到一丝杀意,面对扑脸而来的呼啸,握紧手中水照剑。
“其实我很想知道,秘术挽灵加持下的斩仙能有多强大!”
“嗖!”
“哗啦!”
摄取聚合完毕,陈长安双刀齐刷刷挥出,两股席卷滚滚刀意的罡风交织互绞,铺天盖地漫涌向赢嗣,一时间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砰!”
震惊之余不敢轻视的赢嗣双臂青筋层层叠叠胀垒如山丘,连带着整个人看上去都高大好多,一式挑划,裹携毁天灭地威力的水照剑火蹿动狂跳,倾涌而出。
“轰隆!”
两股巨大的波动在相互碰撞中震荡的方圆数里兽吓禽惊,整坐石桥镇的地基,都仿佛在瞬间削降半米。
不待停歇,剑火之中撕裂开道缝隙,赢嗣提剑冲杀而来,披炎踏焰。
“妈的……没打出伤害?”
陈长安脆弱的小心脏咯嘣下,逃之夭夭的念头再次占据脑海,只可惜就形式而言,说什么都是迟的,只半息,赢嗣便已至身前。
“扑哧!”
一剑穿进陈长安心脏,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啊!”
他发出自打从小蝌蚪进化以来首次交杂极致痛苦与恐慌的惨嚎,每寸皮肤的热汗宛若针筒喷射般往外冒。
能够清楚感觉到心跳在衰弱,呼吸在减竭。
不……我不能死,不说再重新回到地球母亲怀抱之类的所有穿越者的统一理想,最起码要在大闵干出点什么。
他不甘心!
哪怕正式娶个媳妇,哪怕体验回什么叫做进出在挂满白霜的林荫小道,都算是小有成就。
“不,我要活着!”
刹那的半秒,陈长安思绪百转。
外在反应是周身气劲不断加强,一涨再涨。
至此突破练体巅峰,正式踏入二品修魂境界的门槛。
“咔嚓嚓!”
几乎同时间,他怀中飞出半截暗黑色的炭骨,直朝赢嗣撞去。
“啊,这是……”
赢嗣内心与表情产生最为本能原始的恐惧,都未来得及抽出插在陈长安心口的水照剑,独自翻身撤退到数十米外。
半截炭骨没有追剿,而是悬浮在陈长安面前两三臂远的位置剧烈颤抖起来,于是无数道暗紫色的雷电张牙舞爪的从内部扭曲劈炸,集中向赢嗣与阿蛮。
“不好,刑郎妖骨不是一直由血祖掌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昨夜石桥镇中的妖族阵法气息肯定与他有关。”在旁边观战的阿蛮眼神惶恐,胆战的都有些吐字不清。
赢嗣持续后退:“我不清楚,反正快跑!”
“可恶,但……水照剑……”
“再不跑会没命的。”
在极度惶恐之下,赢嗣与阿蛮分左右夹住那位身份神秘没有灵魂宛若走肉行尸的神秘人曲折闪现疯狂逃窜。
陈长安用手堵住眼睛来抵挡强烈到刺的人瞳孔生疼的神芒,勉强看去:“这不是从一眉禅师尸体捡来的骨头吗?为何威力如此巨大。”
“嗖!”
正疑惑自语间半截炭骨扯动着刺耳的破风呼啸声朝他右肩砸来,当两者接触,它竟直接穿透陈长安的皮肉筋络,来到内在骨骼结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