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两人的目光双双落在悬浮半空中小潭环竹的画面,经过稍微酝酿,后者做了个谦让的手势,朗声吟诵:“四时风光一潭收,水纹竹影两悠悠。谁取就中红花鲤,送得云书到西楼。”
颜鹿嗓音洪亮的从头到尾,姿态昂扬,因为他也想知道自己与写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陈长安诗词方面谁更有水平,只是碍于读书人的身份不好主动开口而已。
“好,好啊!”
还不待白睌与刘煜开口,在场的文臣们拍手称赞:“好一句谁取就中红花鲤,送得云书到西楼。十三先生能够在信手拈来间妙用典故,简直绝了!”
“没错,真不愧为文坛中兴之人呐,看他陈长安能以何相应!”
“哈哈哈,估计早被吓的没头绪了吧。”
正当他们议论起劲时,陈长安清清嗓门:“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
轰!
字字句句恍若滚滚雷声轰砸在众人脑海当中,掀起滔天巨浪,一个个的震惊,骇然,难以置信,尤其儒家的各位,眼神,情态,比亲眼看着自家老圣人从棺材中爬出来的还要夸张。
“这……这……”
刘煜刷的下起身,按住陈长安肩膀惊叹:“陈……陈小兄弟……这……这诗真是你现场而作?”
要知道陈长安剽窃的原作者乃宋朝朱熹,凭一己之力把儒学拔到新高度的大儒文圣,其笔下表达蕴含的思想精神自是超凡,能引人深思明悟。
陈某人厚着脸皮嘿道:“是的刘夫子,刚看您画中潭水清澈悠然,有感而发。”
“好……好啊,这首诗不但形体文笔公正绝美,而且立意高远蕴含哲理,陈小兄弟当真满腹诗才,十三……不如你呐!”刘煜紧握住他的手,发出肺腑之言。
陈长安谦逊的说:“不!不!刘夫子您言重了,三人行必有吾师,哪有真正意义上的谁不如谁,十三先生同样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轰!
又是道惊雷劈进刘煜脑瓜子,震的嗡嗡响,三人行必有吾师,此等为人处世的境界,可笑他执掌儒家百年未曾参得,令被一武者当局点破。
“陈小兄弟真乃奇人,没错,是老夫的格局小了,没错没错!”
他说着把陈长安拽到角落中,偷偷摸摸问:“陈小兄弟,这乌衣卫待着无趣,不如与我同回白鹿书院如何?”
“啊,这……”
陈长安没有直言拒绝,露出副臣妾做不到的表情。
刘煜心领神会未再多说,但越发下定要挖走陈长安的决心,至少把那首为有源头活水来的版权搞回白鹿书院,嗯……宴会结束略作修整,明天亲自登门拜访。
儒家弟子的耳畔不断重复着师父的夸赞与陈长安的四句诗,起初还倔强的想要回敬一首,后来发现自己太菜,连同等水准的立意都搞不出来。
此子大才呐……可惜只是个武者。
颜鹿一脸折服,弯腰作揖:“陈公子的诗情,思想,皆为当时顶流,在下倾佩之至,自愧不如。”
陈长安连忙回礼:“不!不!不,陈某只是偶然得来两句,只局限于诗词罢了,倘若论古今之贯通,文章之融汇,我是万万不如十三先生您的,”
毕竟他个文抄公,多少有些惭愧。
宴会之外的文官们各个脸蔫的像被霜打过的茄子紫不拉几,陈长安……武者……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难以接受这几条关键词之间竟会有联系。
假的吧?
一个武者把文学搞到如此程度,令他们这些个读书出身的颜面何存,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其中已经有几个生出要弃文从武修到八品后玄境把脸打回去的想法。
“哈哈哈!”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