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想着浑身覆满长毛的妖族杂碎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尊容,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东西就该为天地所不容才对。
聊了两句,立春犹豫着问道:“公子,你的剑意好像跟我见过的修士都不一样,可否指点几句?”尽管立春被陈伯庸收归门下的时间远比陈无双进入司天监要长,修行这种事并不是时间越久就境界越高,一者重天赋、再者重方法,少年出京不到一年就扶摇直上四境七品,在同样是剑修的立春看来定有独到之处,况且问身份比他高的楼主大人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陈无双轻声一笑,问道:“我的剑意是从五千字《春秋》里顿悟出来的,要说指点,总不能让你一个将军扔下军务不管去埋头读书,你也知道,别看得了个探花郎的名头,我自己肚子里都没二两墨水,这可教不了你。不过嘛,你修的不是司天监的青冥剑诀,我倒有些修剑的心得感悟可以跟你说说,这也不急,挑个晚上清静时候我跟你说道说道就成。看样子阎罗殿大学士倒是个言而有信的,城墙上无事,你不如先去看苏前辈传授墨莉剑法,能学两招是两招。”
立春嗯了一声,他早知道有不少修士围着看苏慕仙传艺,说不想去看是假的,只是身为雷鼓营实际上的控制人,他总放心不下城墙上的动静,转念一想,上回阎罗殿大学士说一个月不来就真一个月不来,与其在城墙上干耗着,真不如下去看看。
内伤恢复极快的陈无双吐出嘴里再嚼不出味道的狗尾巴草,刚想从墙垛上下来活动活动筋骨,神识突然感觉到一丝极淡的修士气息,而且这股子气息似曾相识,皱眉回头朝向南面,没等散出神识细细感受,就听见立春惊咦一声,随即就发觉是一只白色纸鹤顶着北风遥遥飞来,落在墙垛上。
少年皱眉微一思忖,伸手拿起纸鹤托在掌心,很快就记起来纸鹤上残存的修士气息属于谁,是那个曾在陆不器的云水小筑里化清水为美酒的年轻道士,道家祖庭鹰潭山掌教钟小庚的亲传弟子孙澄音,不禁心下一动,难道他也来北境凑热闹了?那这纸鹤是什么用意?
立春看出纸鹤上有依稀可见的墨迹,出声提醒道:“公子,上面好像有字。”
陈无双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这竟然是一封信?
神识仔细探查过纸鹤,发觉上面的气息正在逐渐淡去,察觉不到危险,随即抬手把纸鹤递到立春手里,“打开看看。”
别看孙澄音把一张纸折叠成纸鹤的时候很轻巧,手指粗苯只会拿剑厮杀的立春拆起来却很麻烦,能有这种匪夷所思方式传信的人一定是高人,那么信上所写的内容想来也非常重要,生怕一不小心撕毁了这张纸,愣是二三十息功夫才完全将其舒展开,折痕宛然的纸上字迹工整劲秀,只有五个字:城中如意坊。
身为京都城首屈一指的败家纨绔,一听如意坊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赌坊,登时猜到孙澄音确实到了雍州城,这封信是约他去那间赌坊见面,好好一个道士不在山上清修,偏偏不愿万里跑来,混到乌烟瘴气的赌坊里头去,陈无双嗤笑一声,对那位半点好感都欠奉的年轻道士倒产生些许兴趣,想来那家赌坊兴许也不是简单的赌坊,问道:“立春,说说如意坊?”
这话还真算问对了人,潜伏在谢逸尘麾下边军中多年的立春行事素来谨慎,担心自己无妻无妾又不贪恋青楼烟花会引起有心人怀疑,不忙的时候倒有大半时间都在赌坊取乐,雍州城里大大小小十几家赌坊他都很熟悉,尤其是风头最盛的如意坊,而且,他对大都督都偶尔都会光顾的如意坊早就有探查之心,有棺材铺宝刀不老的单前辈相助,还真查出了些未经证实的蛛丝马迹。
立春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城西的如意坊是雍州城里最大的赌坊,老板姓宋,边军的兄弟给起了个宋大佛爷的绰号,自称是京都人,为人圆滑处事周全,我跟他打过不少交道,说话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