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杨柳城找我,就是要让我把这些,都交给公子!”
骇然变色的陈无双差点失手打翻面前酒碗,“婶子是说···”
单蓉站起身来,伸手拽着吕大河并肩而立,郑重道:“我相公不会认错焦骨牡丹,我也不会认错公子拿出来的那枚储物玉佩,单蓉说话直,可绝对没有挟功求赏的意思,在把这些年我们两口子在杨柳城做的事情说出来之前,单蓉斗胆,想求楼主大人赐两身司天监白衣。”
从单蓉一起身,看出端倪的马三爷就端着酒碗避到了一旁,说实话,统领上千马贼的他此时竟觉得有些羡慕吕铁匠。
陈无双缓缓起身,沉默片刻忽然轻声一笑,“司天监本来就是婶子的娘家,那身白衣婶子想穿随时都穿得,京都镇国公府、云州百花山庄两处观星楼,也都是婶子想回就能回的家,吕叔也是一样的。”
单蓉神情平静。
而先前挨了一顿打都没咬着牙没出声的吕大河,却突然哭出声来。
多少年的呕心沥血,只换来一身白衣,可这位矮壮汉子觉得,什么都值了。
陈无双低下头,喃喃道:“只是现在的司天监···跟这座杨柳城别无二致了。”
单蓉不管楼主大人的这句话,再次请陈无双跟马三爷入座,没有多问司天监跟大漠马帮之间的关系,随后又拉着擦干净眼角泪光的吕大河坐下,夫妇二人双手端碗,敬了陈无双一碗酒,年轻观星楼主毫不犹豫一口喝尽。
“嫁到凉州的时候,我爹给我的嫁妆除了银子,就只有雌雄一对灰羽信鸽。年时间,我费尽心力才把那两只玉龙卫的异种信鸽养成不到二十只,有了这些,从十年前,我们夫妇才开始暗地里着手更重要的事情,所幸杨柳城来往的修士大多都是马三爷手下的兄弟,倒也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单蓉喝光第三碗铁榔头,给陈无双斟满酒碗,就直截了当将多年的谋划一一说出,“我相公每隔一两年就收几个学徒,从中挑着机灵又可靠的,不光教打铁的手艺,也教些我爹传给我的本事,到如今这些人开枝散叶,满凉州哪座城池里都有铁匠铺子,也就都有我的人。”
这番话算是解开了马三爷心头的疑惑,三人没到铁匠铺子之前,慕容百胜就提及过,老吕铺子里的学徒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茬,那些出了师的汉子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原来是被单蓉安排去其他城池里做了眼线。
不得不说,单蓉这一手相当之妙。
江湖上很少有人会对不起眼的铁匠铺子起疑心,但那些消息灵通的散修们又多与铁匠打交道,如此一来,身在江湖之外远居杨柳城的单蓉夫妇,却能通过信鸽及时得知江湖上的事情。
马三爷还是张嘴问出了另一个疑惑,“吕铁匠是如何把那些学徒送出城的?连慕容百胜都说摸不清路数,这等手段委实了不起啊。”
单蓉歉意地看了眼大漠马帮的当家人,摇头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不是防着三爷,那路子是我夫妇安身立命的根基,所以···还请三爷见谅。”
马三爷本就是好奇一问,当下摆摆手笑道:“无妨。”
单蓉这才转头看向陈无双,“我想,这些撒出去的眼线,司天监早晚能用得上。”
年轻观星楼主欣喜点头,毫不避讳道:“难怪单老前辈让我到杨柳城找婶子,原来有如此重礼等着我,倒让无双觉得受之有愧。不瞒婶子,我这一趟来凉州,就为斩杀谢逸尘,有了那些能及时传递各地消息的铁匠,原本不多的胜算无疑加重几分。”
铁匠夫妇早猜到以陈无双新任观星楼主的身份,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凉州,却没想到他要做的竟然是斩杀坐拥五十万精锐边军的谢逸尘,这何止是胜算不多,说是难如登天都不为过,何况如今司天监的绝大部分力量都被陈家老公爷带去了北境死守城墙。
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