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静谧的黑暗丛林中集人每移动一次都尽量不接触堆满枯枝烂叶的地面，那会发出较为明显的声音。所以他是从一棵树跳到另一颗树上，尽量用恰到好处的查克拉来抵消冲击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战斗中先发现对手的人，可以占尽优势。

他一直占据着这个优势，流动的空气将新鲜的血腥味不断送到集人的鼻孔中，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能捕捉到这一丝丝不曾断绝的味道，如同指路的明灯一般在黑暗中清晰耀眼。

那家伙的伤势太重了，割开胸膛切断肋骨并且已经伤及内脏的伤口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处理妥善的，集人也绝不会给对手这个机会。即便对方只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孩子，他也会尽可能拿到应该有的所有有利条件，理所应当的痛打落水狗，这就是战斗和搏杀，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即便那家伙很可能已经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何况对手还是一个宇智波。

对方迅速逃离时背上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图案，每个人看到时都不会无动于衷。

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集人已经听到了，还有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鲜血的味道，他稍稍呼出一口长气，默默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路来时的小心翼翼似乎都做了无用功，对手并没有如想象中一样尝试用陷阱来拖延自己，也没有尽力隐藏起来反戈一击，那清楚的呼吸声如此悦耳，甚至还有因痛楚引起的杂乱声音。

集人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

他很有耐心。

那可是宇智波呢...

……

斜靠在一颗树下的这位宇智波此时正努力的想用双手支撑地面，让后背靠在树干上的时候更舒服那么一些。

凌乱的黑色短发将金属护额遮住了一部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没有丝毫作为宇智波的觉悟。

胸前剧烈的疼痛让人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那多出来的属于一个六岁孩子、一个忍校天才、一个宇智波孤儿的记忆让大脑成为了一片浆糊。

那混杂的记忆，身体上痛楚的折磨，都让这个小小的孩子看起来跟快死了没有两样。

那双黑色的眼睛，茫然无神。

苍白的面色，略显狰狞。

扭动的身躯，无力弱小。

一切迹象都让集人觉得，或许不用他动手，这个木叶的宇智波会很自然的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也可能会在死前发出更多的动静。

压下心中略有似无的失望，集人抖手甩出一枚苦无，同时身体迅速下落了一段距离，贴近地面之后脚下一蹬，爆发的查克拉让他的速度骤然提升，甚至超过了苦无被掷出的初速，如同追赶枚飞在半空的苦无一般，一高一低同时冲向目标。

在苦无被掷出的同时，手臂和苦无带动的气流推着一层层的空气，将这种震动眨眼间传递到宇智波的耳中。

“有人！”

“是投掷出的苦无！”

大脑的应激反应调动了一切与之相关联的记忆，迅速的判断出正确的答案，这种好似肌肉记忆一样的反应压制了大量搅和在一起的混乱且不重要的信息，并且开始对身体发出一系列的指令。

思维乱成一锅粥的宇智波在这一刻冷静了下来，并迅速抛弃了翻滚离开的判断，一只手摸从忍具包摸出苦无的同时已经将视线转向苦无飞来的方向。

还有那道迅速掠近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