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生日。
舞曲雄赳赳地迈入高朝段落,以一个强劲的摆头,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双臂下摆正了舞蹈的姿势,像是误上过山车的狗。
场间的笑声和惊叹声都止住了,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像是配合演练了多年。银色的舞裙飞扬,折射光影缭乱,好像真正华丽的舞蹈这才要开始。
“你不是在失落吧?”顾谶说。
诺诺抬头看向身边之人,他嘴角噙着笑,她确定刚刚的话是说给自己听。
“芬格尔肯定跟你们说过我。”她忽然道,说出的话好像不着边际。
顾谶疑惑,“说什么?”
“说我有时候很疯。”诺诺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像是炸毛的猫。
“...女孩要优雅。”顾谶动了动唇。
芬格尔扶着他的肩膀,也叫起了屈,“我没说!这种话怎么可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呢?人前人后的我永远都是你们的榜样啊!”
不得不说,有了两人的插科打诨,诺诺的心情从刚刚莫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终曲的余音中,她望向场间唯一没有停下来的女孩,对方以手指按住路明非的掌心开始了旋转,飞扬的裙摆,鞋上旋起银光,鞋跟打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连串。
这一瞬间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无论是柴可夫斯基笔下的天鹅之死,或者巫山女神在高堂云散天下的绝唱来形容,都绝不夸张。
诺诺眼睛里有欣赏,更多的是淡漠,她昂首,白皙的颈越发显得修长,清傲地看待周围的一切并不为所动。
之后,场间响起了掌声,清寂有力的掌声,凯撒居然鼓起掌来。跟着他,所有人都鼓起掌,掌声就像是一片暴风雨,暴风雨中银色的天鹅高傲到了极致。
“年轻真好啊。”芬格尔感慨道:“我也曾这么意气风发过,有着不吊全宇宙的脸,可惜当初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噢。”身边,顾谶跟诺诺同时应声,相同的附和,根本没往心里去。
芬格尔猛地从顾谶臂膀上撑起来,他梗着脖子,好像是要举例为自己正名,但就像迟钝那样,保持同一个姿势好久都没有嘣出一个字。
诺诺无语道:“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是,老顾,快扶住我。”芬格尔用力闭了闭眼睛,眼角淌出泪来,“刚才起太猛,我脖子跟腰扭了,同时!”
顾谶看他片刻,扶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