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几名学生持枪警戒,当他们听见摩托的吼叫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深沉的夜色被一道耀眼的银光刺破,那是一辆哈雷摩托,扭着惊险的弧线,成功闪避宣泄的弹幕,以极高的时速从他们身旁切过。
有人说蒙古人是长在马背上的民族,那么这个没戴头盔的家伙必然出身于什么长在摩托车坐垫上的民族。
背后的黑暗里,那些还穿着白色礼服裙的女孩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端着乌兹扫射,但显然已经追不上了。
“哈利路亚!上帝总是青睐英俊的人!”异常平整的环山公路上,13号也就是老唐大喊一声,“兄弟,刺激不?等脱身就把你给放了,保准全须全尾!”
太顺利了,脱身之后,他正愁着如何跑路,这个看着温柔敦厚,很让人生出好感的教员就指了指树下的银色哈雷。这是一辆他梦寐以求的好车,最难得的是,钥匙竟然还插在钥匙孔上!
他吹了个口哨,他喜欢慷慨大方送装备的嚣张富二代!
顾谶正以一个横向的姿势趴在汽缸上,呼啸的风吹得他左右摇晃,就像被山匪掳上马背的千金小姐。
但他浑然没有在意这个莽夫的话,目光穿过单薄镜片,看着眨眼百米之外的卡塞尔学院,它坐落于半山腰,山谷间层层叠叠的针叶林在风中起伏,像是翻涌的黑色波浪。但此刻,一股难言的巨大压迫感,正从这座与世隔绝的‘修道院’中升起,像是黎明之前的太阳。
那种压力仿佛心脏正被一只手抓着,血流速度似乎在加快,让人呼吸越来越不畅通。
毫无疑问,这种压迫感只能来自初代种,而身份已不言而喻,青铜与火之王,复苏了!
顾谶有些头疼,他拥有白王的权柄,如果只是骨殖瓶还好,可现在是执掌‘力’的康斯坦丁,他绝无可能悄然达成目的。而一旦有所暴露,昂热和这所最后的堡垒是否还站在他这边尚未可知,路鸣泽口中的‘他们’就会在次日天亮时分对他展露獠牙。
这是现在的他及路鸣泽都不想看到的。
“你把事情搞砸了啊。”顾谶心说。
他不知道路鸣泽的计划,而对方素来自负,也完全没有将计划告知,以至于现在...
侧面袭来的耀眼灯光打断了他的沉思,同时还有澎湃的引擎轰鸣声,他眯着眼睛看过去,那是一辆熟悉的跑车,在这个夜里带来不一样的躁动和狂热。
“埋伏?”老唐大惊失色。
但已经来不及闪避了,他从摩托上蹦下,还不忘记揽住顾谶的腰,仗着极好的弹跳力着地几个翻滚,吃了满嘴的土才刹住。
而哈雷摩托则化作一道银光,从车顶飞过,砸在路边的护栏石上,又飞下悬崖。
顾谶在腾空的时候看到了漫天的星星,在渐渐稀薄散开的云中,四下光影笼罩,他张开双臂,重重落在路边的草地上,怔怔看着夜空,久久没有声响。
老唐懵了,这人这么脆弱的?
他懊恼地捶头,他根本没想过闹出人命,只是想弄个身份高一点的人质,等出了这条环山公路就把人放了。可没想到,现在就给摔死了,可能是碰到了藏在草里的石头,刚巧磕到了脑袋。
所以,当跑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下,那个呆头呆脑的驾驶员搓着手一溜小跑过来,还不等舔着脸露出最和善无害的笑容,一根漆黑的枪管就自下而上抵住了他的下颌。
老唐一脸暴怒。
司机也就是今夜带妹兜风的路明非吓傻了。
这就是自由奔放的美国么,这就是粗暴的芝加哥吗?他高举起了双手,嘴里重复着‘no,我的老伙计’,他头脑一热,一开口就是老‘播音腔’了。
老唐咧咧嘴,这哪来的小呆瓜,真有意思。
这时,后面追击而来的学生高喊:“他是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