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家的家主,是我们的同胞。”
听到这里,昂热突然从行李箱后抽出了那根棒球棒,狠狠地砸在了劳斯莱斯的水箱盖上,接着棍如雨下。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绅士,何以忽然间暴力如此。
而他竟然会藏着一根球棒,显然是早有此打算!
昂热抡着球棒,打翻了后视镜、将前窗玻璃砸得开裂、车门凹陷、行李舱盖弹开...
就在保镖们想要上前的时候,橘政宗说:“都别动,让校长放松一下。”
他端坐在四面透风的车里,礼佛般安静,任凭车身震动,碎玻璃直往下掉。
保镖里也有曾在街面收保护费的,为了威胁不交保护费的人,就在深夜里砸烂他们的车。昂热的砸法一看就是老江湖了,足见他六十多年前的确是东京街头的老混子。
昂热最后一棒把前保险杠砸脱落了,他扔掉球棒,拎起皮箱就走。
“要送您一程吗?”橘政宗问。
“就你这破车还是算了吧。”昂热冷声。
“再见,昂热校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橘政宗在车中微微躬身。
此时此刻,他还不忘使用敬语。
……
而昂热并没有让顾谶同行,因为路明非他们还在蛇岐八家,那是他的队员,身为领队就要保证小队成员的安全。
刚刚出门的时候,他们两人曾有过简短的对话,昂热有意无意地问顾谶‘精神’言灵的事情,旁敲侧击他对‘尼伯龙根计划’的知悉程度,以此判断加图索家族是否早进行过某种实验。
顾谶并不意外,同样以当初搪塞楚子航等人的理由来回答,即他的‘精神’言灵可以复刻对方使用过的言灵,然后一次性释放。
昂热不知相信与否,只是问他为什么能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下犬山贺。或者说,他的反应能力就像早有预料一般。
“可能是因为,我很强吧。”顾谶说。
昂热挑眉,哈哈大笑,“真不是一个谦虚的年轻人啊,我现在能明白,为什么楚子航跟凯撒也能跟你成为朋友了。”
顾谶:“可能是因为我还年轻,跟他们没有代沟。”
“那不对,只是你觉得自己还年轻,其实是有代沟的。”昂热说:“不只是听过你课的学生,就连富山雅史跟曼施坦因都说,你未来会成为他们那样严肃的教授。”
“...这大可不必。”顾谶。
“阿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你很感激。”昂热最后这么说。
“我是觉得,犬山家主跟校长的重逢太晚了些。”顾谶轻声道:“晚得让人不想有遗憾。”
昂热愣了愣,随即默默点头,“是晚了些,不过好在还不算太晚。”
“是啊,所以重逢这种事,还是要早一点的。”顾谶说:“趁我们都还年轻,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
“喂喂,是我过度解读了,还是你真的意有所指?”昂热满脸狐疑,“做些什么?”
顾谶‘啊’了声,目光投向玉藻前门口,“是很贵的车啊。”
“那就待会砸了它。”昂热将球棒往行李箱后边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