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派人去了妈妈任职的教堂,留守的神父说妈妈几年前就离开了法国,不知道去了哪里。战争前妈妈就走了,我心安了很多,我相信她一定是去了某个没有被战争波及的地方。在那里会有一盏灯,她穿着黑色的修女服坐在灯下,给一群孩子讲圣经故事。”
上杉越仰头喝干杯中的酒,酒盅在微颤的指间在桌案上打转。
无论是顾谶还是昂热,都听出了他话里的痛苦。
那种痛苦如芒在背,让人不得安宁,是足足六十年过去,都不能平息的痛苦。
昂热默默给这位介于宿敌和老友的故人斟满酒。
上杉越看着酒盅一点点倒满,笑了下,“太平洋战场上,我们节节败退,当局放出‘一亿玉碎’的口号。”
那时曰本有一亿国民,顾名思义,这口号的意思就是要举国投入战争,无论是谁。
“那时主战派的聚会简直就是神经病院,每个人都有死志,我也被他们的忠诚感染。”上杉越说道:“你知道我一直没什么主见和立场,我觉得这个民族正在经受灾难和痛苦,我应该做点什么。”
他吧嗒了吧嗒嘴,苦笑。
昂热笑起来,“结果你们投降了。”
“是曰本,不是我。”上杉越纠正道:“我听说你来了,希尔伯特·让·昂热,欧洲秘党的领袖,他要来接管曰本的混血种。”
“于是你决定刺杀我。”
“没错,我不懂战争也不懂经济,唯一的优势就是血统。我是皇,绝无仅有的超级混血种。”上杉越说:“我自信世界上没有人能胜过我,但‘时间零’真是一种能逆转战局的言灵,我空有血统却没有临敌经验,我被你用两柄木刀打得无力反抗。”
“二天一流,那时我刚学会。”
“当时我大声说战争中每个人都是有罪的,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然后你问我知不知道军人在海外都做了些什么,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深宫中宣讲。”上杉越说:“次日有个美国上尉开车给我送来了一车档案,那是你们用在东京审判中的证词。”
“是我派人给你送去的。”昂热淡淡道:“我当时觉得你是个被惯坏的王八蛋,需要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