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上这条船?”
乌鸦声音嘶哑,死死地盯着兰斯洛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他完败了,自始至终都被对方玩弄在鼓掌之中。
可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输的,如果从一开始兰斯洛特就没有信任过他,那为什么还带着自己的部组员跟着他上这条船?还耐心地为自己复盘整个计划。
“因为我不想跟你起真正的冲突。”兰斯洛特说道:“你能调度整个曰本执行局的力量,尤其是那个鹤组,混编了蛇岐八家和勐鬼众的精锐。我知道他们在候命,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对我们发起进攻,那等于是学院和蛇岐八家之间重开战争。”
他顿了顿,又说:“当然,还有那位前任大家长和上杉家主,我不觉得在出生入死的老朋友亡命天涯,到自己的地盘后,他们不会见一面。”
乌鸦摇头苦笑。
话说间,身后有两个人忽然锁住了他,其中一人伸手拔出了隐藏在他耳后头发里的电线,顺着电线扯出了藏在后腰里的卫星电话。
有了这部卫星电话,就是在没有手机信号的海面上,他也能随时指挥鹤组。
这是乌鸦的最后筹码,他一直还没有使用这部卫星电话,是因为兰斯洛特始终没移开过视线,他不想暴露底牌。
却没想到兰斯洛特早就猜到他携带了通讯设备。
卫星电话被交到兰斯洛特手上,他看了看,随手把它交给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这件事结束以后,在我交给学院的报告中,不会有对您不利的陈述。我会说因为曰本执行局的主动协助,我们才得以成功捕获他们。学院跟蛇岐八家之间也会继续和平。”兰斯洛特站起身来,仰望夜空。
隐约的风声从天而降,那是一架隐藏在高空中的直升机,大风大潮的天气很好地掩盖了它的旋翼声,现在它正向着这条船降落。
“我该走了,请放心,我仍然会兑现之前的许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对路明非使用致命武器。”兰斯洛特背起七宗罪,转身登上刚刚停稳的直升机,“藤原信之介先生,左伯先生就交给你照顾了。记得保持那台电话始终处在在线状态,左伯先生如果离线的话,鹤组也一样会出动。”
拿着那部卫星电话的组员拉下自己的战术面具,确实是藤原信之介那张娃娃脸,大概是不知如何面对愤怒的乌鸦,他还稍稍鞠了个躬。
只有四名专员留了下来,所有人都跟兰斯洛特一起登上了直升机,在飞机腾空而起之前,他环顾示意,飞机上的所有专员都拉下了面具。
乌鸦愣住了,除了出过声的冈萨雷斯,竟然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皮带上捆满了黑色利刃的女孩不是苏茜,提着重型狙击步枪的女孩也不是维多利亚。
那些经验丰富的专员们一个都没有登上这条船,难怪他们一直都戴着战术面具,难怪他们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到了现在,兰斯洛特部的安排都清楚了,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找了一群人取代自己的小队,用自己作为诱饵困住了乌鸦。
此刻那些精英的猎手应该正关注着另外一条船上的事态发展,而路明非可能已经龙化了,正嘶吼着跟那些悍不畏死的不朽者作战。
乌鸦幽幽望着不见一丝月光的夜空,心中满怀惆怅。
……
当诺诺回过神来的时候,冷库已经不见了。或者说,是冷库的构造消失了,无论是零下几十度的坚冰,还是钢板。
他们站在船舱里,四下是融化后没有流淌多远便凝固的钢水。
楚子航呆呆地看着头顶被烧红的钢板,钢水在滴落的状态中凝固成细长的线,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却好像有某种触动。
路明非同样有些呆滞,他知道顾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