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足有五六丈高的城墙,终于还是收回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他急的向身边的同伴喝问道:“方才我哥哥是怎么下去的?”
同伴赶忙回道:“他是先跳在城下的民房上,然后再下去的。”
颜息闻言恍然大悟:“吾兄竟有如此之大智!”
语罢,颜息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几步助跑,纵身一跃,以双臂抱膝的姿态,如同出膛炮弹般往城下民房坠落。
旋即,只听见轰隆一声,城下民房的屋顶上多了个窟窿,里面还有丝丝缕缕的尘土扬出。
“不好了!颜息这小子坠楼啦!”
宰予原本捂着肩膀正疼呢,结果看见颜息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他把疼痛都给忘了,只是忍不住叹道。
“以身为箭?以命做矢?性烈至厮,颜息之勇,当为人间大炮!”
但他刚感叹完,便看见城下颜高与籍丘子鉏已经扭打一团,二人手中都没有兵器,只是单纯的以力搏之。
两人一阵翻滚扭打,而齐军甲士则是手提长戈短剑,聚在一旁,谁也不敢轻易出剑,生怕误伤到了籍丘子鉏。
宰予见此,当机立断,高声喝令道:“颜子勿怕,我来助你!”
菟裘甲士纷纷放下绳梯,宰予、子路一马当先沿城墙而下。
而纪胜则立于墙头不断发箭恫吓颜高身边的齐军,让他们无法轻易近前。
宰予与子路刚刚抵达城下,还未走远,便看见路边民房的大门被猛地拉开,一瘸一拐的颜息从中迈步走出。
宰予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颜子无恙否?”
颜息只是焦急道:“大夫勿虑,救我大哥要紧!”
而在他们交谈时,子路已经带着一众士卒与周遭的齐军交战。
颜高的背部已经被开了几道口子,手臂上全是血淋淋的伤痕,满头满脑都是被齐人殴打后溢出的鲜血。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他的双臂却像是绳结一般死死的锁住籍丘子鉏的咽喉,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籍丘子鉏白眼外翻,飞起手肘,不住地击打着颜高的腹部,但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挣脱一丝一毫。
颜高的嘴里飚出一口血来,吐得籍丘子鉏满脸都是,呛入他的口鼻。
籍丘子鉏失去了视线,看不清外界的变化,他的手不住地在地上摸索着,想要探摸到一柄兵器来了结颜高的性命。
终于,他摸到了剑柄,他的心中骤然出现了一丝求生的希望,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但就在他想要拿起地上的长剑时,一只脚死死地踩在了他的手掌上,让他再也无法向前寸进。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籍丘子鉏的面前,阻隔了照在他面上的阳光。
“啊!!!!”籍丘子鉏痛苦大叫:“是谁?到底是谁!!!”
他听见长剑出鞘的呛朗声,听见清冷肃杀的嗓音响起。
“菟裘大夫,宰予!”
寒光闪过,两点飘血,一条人命。
齐将籍丘子鉏,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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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宰予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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