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闭嘴!」朱樉彻底火冒三丈,看着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的朱允熥,沉声道:「你等下回宫,就和老爷子说,将咱这六道改田税使给免了,让咱回西安去。这差事,咱做够了,咱干不下去了。」
说完之后,朱樉又瞄了朱允熥一眼。
然后继续嚷嚷道:「反正这事不下去了!你爱找谁干就找谁,我替你干了两年后,脊梁都快要被人暗戳戳的骂断了。」
撂挑子!
今天必须撂挑子!
朱允熥看向四周,手掌轻轻一挥。
朱高炽便立马带着堂兄弟和官员们继续往后退。….
周围的官兵也开始推到角落,把守住周围的街口。
朱樉见朱允熥这般郑重,以为对方是真的要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了,脸上已经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朱允熥问道:「可是,这差事事关大明社稷,百年大业,二叔是知晓的吧。」
朱樉连连点头:「咱晓得啊,要不然咱也不会担了两年这差事。」
朱允熥又道:「二叔辛苦,其中艰辛,侄儿也是知晓的,明白二叔的辛劳。」
朱樉立马又换了一个表情,愁眉苦脸的点着头附和着。
「可不是嘛!这两年你二叔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好饭。」
朱允熥点头嗯了一声:「确实苦了二叔。」
「不苦不苦!为了咱们大明,二叔苦两年,也是应该的。」朱樉立马摇头摆手。
朱允熥深沉的盯着朱樉,长叹道:「二叔的干能,是有目共睹的。大明如今能蒸蒸日上,二叔的功劳是不容磨灭的。浙江道税赋倍增,就是实打实的铁证!」
朱樉老脸一红:「都是为了大明,为了大明。」
朱允熥却是摇头道:「那也是辛劳,也是功劳!回京路上,我便听说二叔去岁担了六道的差事,也是做的踏实,成效斐然。」
这话朱允熥并没作伪。
自从去岁朱樉担了钦赐督六道改田税使之后,凡直隶、福建、江西、湖广、河南、山东六道的摊丁入亩、官绅一体、改革商税之事后,也确确实实是做的成果卓著。
要知道,这六道几乎是大明的田亩税赋最重要的地方。
加起来更是占据了整个大明七八成的赋税收入。
仅仅是一年的时间,朱樉就将六道的田亩之数给清查了出来。
从洪武元年开始,凡二十六年间新增的开垦田地,尽数被登记造册。
甚至从朝廷官方的邸报之中,朱允熥更是看到了,二叔已经自发的开始清查地方新增人口和隐户,只是做的很低调,不曾引人注目,但事情确确实实是在做了的。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也必然会遭遇到地方的反抗和不满。
去岁整整一年。
福建道抄没四百九十六户,江西道抄没七百八十四户,湖广道抄没五百二十三户,河南四百四十一户,山东六百五十二户。
直隶,一千三百二十七户。
在这些庞大的数字下面,是涉
及十余万人的生死和惩戒、流放。
疯王。
这是地方上,如今对大明秦王朱樉的代称。
不够幸运的是,去岁六道并没有因此而发生大规模的叛乱。
毕竟有着浙江道的成绩在前,百姓的生活改善在后。
六道的百姓自然是看得明白朝廷这一次的政策是实实在在为了他们的。
失去了能够裹挟挑动百姓对抗朝廷的可能之后,六道那些个占据大量土地和资源的人家,面对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锦衣卫和频频出动的天子上直亲卫大军的时候,只能束手就擒。….
朝廷上的政治格局,也因此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改变。
朱樉长叹着感慨道:「二叔我做的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