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穿的如同狗熊一样的大明秦王朱樉,满脸哭丧的将朱允熥从承天门和端门之间的甬道拖到了东边的太庙区域。
原本还准备护驾的田麦,紧随而来,看见了‘歹人’真容后,面露无奈,侧过身仰起头看天。
朱允熥也是看清了老二叔的模样,无可奈何的用了个巧劲从对方的束缚中挣脱开来。
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朱允熥苦笑的看向朱樉。
天知道朱樉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么一身熊皮,通体毛发黝黑,不曾掺杂一根杂毛。毛发更是油光顺滑,随着阵阵寒风微微摇曳着,一片片的雪花轻飘飘的落下,便扎在了根根熊皮毛发上。
“二叔,你怎么还在京中。”
朱允熥面露狐疑,老二叔的事情他最近都没有关注,上次还是回京的时候,知道他被老爷子叫回来的。
只是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也不曾离京继续办差,倒是和前两年有些不太一样。
朱樉轻咳了两声,也不说话,就拉住朱允熥要往前走。
朱允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嘴角微微一扬:“二叔你不会还被爷爷罚跪太庙吧?”
被人给当面揭短,朱樉也走不下去了。停下脚步,松开手,脸上无比的幽怨:“还不是因为你!”
朱允熥立马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好似是闻所未闻的震惊表情,不停的摇头摆手:“二叔,话可不敢这么说的啊!
侄儿今年才回京不久,便忙着种红薯、蒸汽机等事,后来又在做水泥路,前段时间才忙完了大婚的事情。
您看看,本想为咱们老朱家多多的添子添孙,这又天降大雪,侄儿今天一睁眼就开始忙着这件事情了。”
说完之后,朱允熥微微侧目看着朱樉。那眼神就好似是在说:你看,我是大忙人,忙到生娃都没有时间,怎么可能坑你?
朱樉却是恨得牙痒痒,一阵的挠头抓腮,狠狠的用熊掌跺着雪地:“无耻!本王就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说完之后,朱樉便满脸悲愤,挥手指向朱允熥:“二叔我再不回西安,你婶子都要跟别人跑了!”
“那二叔岂不是就有机会换个更年轻好看的王妃了?”
朱允熥撇撇嘴,小声的滴咕着。
朱樉立马瞪眼:“你在说什么!”
“侄儿说,婶婶对二叔那是情比金坚,日月可鉴,绝不可能负了二叔你的。”朱允熥赶忙高声解释了一句。
却不想又被朱樉给一把抓住,就要往太庙里面拉。
雪地上很快就出现了两条深深的痕迹。
朱允熥无可奈何,高呼道:“我跟你走,二叔你先放开我再说!”
朱樉回头看了一眼,见这个早在浙江道的时候就被自己给划为狡诈之徒的大侄子,确实是没有想要逃走的念头,这才松开了手。
朱允熥长出一口气,见老二叔正目光幽幽的盯着自己,似乎自己只要有想跑的举动,就会立马继续对自己下手,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径直往太庙走去。
尽管世人皆知的事情是老爷子历来崇尚节俭,更是以身作则的保持着朴素的精神。可他在宗社祭祀这件事情上,却是格外的重视和高规格的对待。
午门和承天门这一段路的两侧,偌大的一片有着半座皇宫面积的区域,仅仅只有太庙和社稷坛两个建筑群。
东为太庙,如今供奉着大明朝的四代列祖列宗。皇高祖、皇曾祖、皇祖、皇考。
可以说大明的皇家营造,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
从太庙正门进入,就能看到被前殿挡住,坐落在后面三重丹陛上的大殿。
自进了太庙之后,朱樉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神情更加的舒缓,仪态也更加的自然。
就好似……
就好似是回家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