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吏,缩尺丈量,这桩事情恐怕非是孤例。您今日,似乎并没有处置。”
朱元章瞪了一眼太子,恹恹的将怀里连个正在试图抓住自己胡须的小娃娃交给了宫中的嬷嬷怀里。
他开口道:“老二这两年,抄了不少人家吧。就是这样,那些人还是敢如此,可见他们早就料到朝廷会知晓,但还是如此做了。”
“财帛动人心。”
朱标低声念叨了一声,心中有些无名的疲倦。
若是世人能少些私心,天下间九成九的事情都会变得好办起来。
朱元章说道:“炽哥儿办的不错,让他带着税署好生查下去,一笔一笔的都给俺记清楚了!”
皇帝忽然变得有些愤怒起来。
朱标澹澹的看了一眼。
朱元章便已经是咬牙切齿道:“钱!那都是朕的钱!那都是朝廷的钱!”
嘴里骂着,朱元章的目光则是已经看向了一旁被嬷嬷抱在怀里的两个小娃娃。
那些可都是要给这些小娃娃们留下的家业啊。
朱标愣了一下,低声道:“如今不查,是为了等河南道那边事情查明了再议?”
“太子。”
朱元章低沉的呼唤了一声,自己已经是缓缓坐在了一旁的榻上。
朱标上前两步,躬身道:“儿臣在。”
朱元章似乎是有些困顿了,微微眯着双眼,斜靠在榻上:“咱们大明太大了,藏在暗中的人太多了。既然这一次有机会,那就让这些人都蹦出来,咱们爷俩也能好好看清楚,都有哪些人。”
说到最后,朱元章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小。
到了末了,双眼也彻底的闭上。
朱标抬起头,默默的看着已经睡熟的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压着脚步退后,直到出了寝宫方才挺直身子。
毫无疑问。
老爷子又开始做局了。
这一幕,让朱标脑海中那早已模湖的记忆,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当初老爷子对付淮右那一帮开国的功勋老臣时,似乎也是如此。
他给了机会,也给了时间。
最后,想到或是没有想到的人,都蹦了出来。
一直到洪武二十四年,那场风波才渐渐平息下来。
河南道的事情不简单。
这是朱标心中一直以来的认识,潘德善是个能臣,是个能做事的人,光是从各方呈上来的奏章,朱标就没有见过他下过几次河堤的。
河道上的事故,背后必然是有原因的,或许还有人在背后作为推手。
加之这一次山西道那边发现的问题。
已经走出乾清宫范围的朱标,不由回过头看向了西北方向。
“西北不能乱!”
文渊阁里,徐允恭开口定音,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此刻在内阁中的人不少。
除了任亨泰、解缙以及徐允恭本人之外。
还另有朱高炽、翟善、夏原吉、邹学玉、汤醴、常森六人在场。
朱高炽开口道:“边关首重军心,在下以为,内阁首先还是要以稳定军心为先,北边已经降温,眼看着要入冬了。朝廷不少东西,都还在路上未曾送到吧。”
任亨泰抬头看向了夏原吉。
夏原吉立马会意。
他现在是户部侍郎,而今户部尚书郁新即将前往瀛洲任四道巡抚。而他今日被叫来这内阁,大抵的意思倒也是能猜得出。
夏原吉开口道:“棉衣和棉,早已在入秋前发运了,这个月陆陆续续也就能送到边关将士们手中。粮草之类,却是要各处原地发运。交趾道至北平府那一段……总还是要等到明年入夏之后才能彻底连通。”
解缙点头道:“两地南北相隔,朝廷可以有这个时间准备。”
翟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