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最时兴的东西,那边都能找到。
爷爷要是这时候还没有逛够,咱们还可以在南门大街尽头转向东牌楼、贡院街那边。到时候,秦淮河畔那一栋栋河房,数不尽的新鲜花样,保管玩的痛快!”
说到最后,朱尚炳已经满脸涨红,兴高采烈的样子。
然而在他身边的朱高炽,已经默默的转过头,看着街面上热闹的人群,心中则开始为这个憨憨默默的祈祷了起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朱尚炳的后脑勺上发出。
只见朱元璋一脸阴森的看向缩着脑袋的朱尚炳,冷冷道:“等回头,让你老子教训你!那地方也是你能去?看你那样子,平日里是不是没少去啊!”
在朱尚炳前面说的那些个地方,对朱元璋来说,都是新鲜和期待的。
但唯有那最后的秦淮河畔的河房。
那是什么地方?
那就是能消磨人斗志的温柔乡,能让良家子变成浪荡子的混账污秽之地。
朱尚炳又缩了缩脑袋。
他已经察觉到,宫里头那些个娘娘们的眼神,已经能将自己吊起在洪武门城楼上。
朱尚炳眼珠子左右看了几下。
炽哥儿看上去就不是会去秦淮河浪荡的人。
熥哥儿?
朱尚炳看了眼就在现场的太孙妃,将这个念头打消。
他涨红着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朱尚炳低吼一声。
“是我爹!”
“都是我爹告诉我的!”
“就是我爹上一次回京,他第二天告诉我的。”
说完之后,朱尚炳皱紧眉头,一副自己说的就是最真的样子。
娘娘们那锋利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
汤鹊清也松开了原先捂着朱茯苓耳朵的手。
朱标则是默默的看向了一旁。
这皇城城墙上,是不是应该再多架几门新式火炮才对?
太子爷的心思一瞬间就飘向远方。
朱元璋冷冷的哼着:“就知道是那个混账玩意干的事情,自己不学无术,竟然还要给咱的乖孙带坏!”
朱尚炳这时候哪管这些,一个劲的点着头:“爷爷,您下回儿可得好好的教训教训我爹。他不光是和孙儿说这些,他还找孙儿要钱,他可是咱们大明的……怎么还要找我要钱呢……”
对于坑爹这件事情。
朱尚炳已经是出类拔萃,熟能生巧。
朱元璋眼底已经闪过杀气:“他还能干什么!还不是那几两烂肉的事情!明日咱就派人将他叫回来,我看他是在祖宗跟前跪的太少了!”
朱尚炳连连点头。
只要老爷子的怒火不是冲着自己发的就行。
逼进自家老爹皮糙肉厚,又早就熟悉了被老爷子揍,流程是什么样子的,整个大明朝秦王殿下若说第二,便没有人敢说第一。
到了此处,众人这才恢复了过来。
朱尚炳再不敢显眼,什么话都往外说,规规矩矩的带着这一帮长辈游荡在应天城里。
而在应天城外,不知方向,不知距离的一处别院里。
刚刚躺下的大明秦王朱樉,忽的猛然坐起。
“阿嚏!”
朱樉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只觉得自己脑瓜子都在脑壳下面晃荡。
“难道是着凉了?”
想了想,朱樉还是缓缓躺下。
清查田亩、清查地方吏治,这一样样的事情,都让他每日头大不已,现今能有半刻歇息的机会都不愿意放弃。
不多时,屋内便发出沉沉的鼾声。
回到应天。
许久都不曾出宫的老朱家的老少爷们、还有妇孺孩童,一个个都已经是看花了眼。
朱尚炳已经彻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