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另一边。
霍家人忙里忙外一晚上没睡,都在张罗着给霍文山治伤,反倒是对外面的风言风语知道的最晚的。
霍文山被打得一条胳膊脱臼,右腿和另一条胳膊骨折,至于皮外伤更是数不胜数,全身淤青,这个样子,别说进宫去给太子和皇子们授课了,短时间内下地都困难。
霍家的人一大早去宫里替他告假的时候皇帝还关切的嘱咐他要好好养伤,并且特意让陶任之传口谕去京兆府,让府尹胡天明尽快破案抓住凶徒严惩,可是晌午去皇后寝宫一起用膳的路上就听到了宫女太监们口口相传的一段佳话,气得当场就摔了手里的翡翠佛珠。
也好在是陶任之那天正在清点皇帝的私库,一时忙的忘了叫人出宫去传旨,出了这事儿就更是不敢提了。
胡天明倒是像模像样的查了几天,横竖霍文山和他那四个轿夫谁都没看见凶徒的一根毛,连人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总是啥啥都不知道,能怎么查?
当然了,胡天明可没觉得霍家人能一点没看见凶徒的体貌特征,而是根据街头巷尾的传言心领神会的就将这理解为是人家的难言之隐,嗯,不方便说……
既然当事人都不方便说了,那就更不用认真查了,多管闲事的结果反而可能是吃力不讨好的得罪人,所以这自然最后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不了了之。
霍文山瘫在床上,等了几天也没等出个结果,就一口咬定是胡天明玩忽职守,嚷嚷着要叫对方过来对质,还说要写折子参人家。
可是胡天明没来,霍家人也没去请跟他关系好的御史过府见他,甚至于她一直最看重也最宠爱的长女霍芸婳都几天没来看他一眼。
夫人田氏身体状况自己顾自己都顾不过来,霍芸好倒是每天都过来请安一遍,可是她的性格内向又不得霍文山的欢心,见了跟没见一样。
霍文山只觉得是自己病了,家里人都懈怠了不听他的了,脾气越发的坏了,终于,在他一再拍着床板的催促咒骂声下,他身边的一个随从实在扛不住,这才影影绰绰、隐隐约约的将大家心知肚明“为他好”的结果说了。
霍文山的皮外伤当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闻言,当场就咳了一口血,两眼一翻晕过去,病上加病了。
霍家人又是一顿的人仰马翻。
当然了,这也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定远侯府,孟氏还在为了女儿的婚事心急火燎的生着气。
老夫人要亲自进宫去送八字,她拦不住也没法子拦,并且诚如老夫人所言的,再次在八字上做手脚的事也绝对不能再做了,皇帝和皇后都不傻,这样一次,大家不会多想,可连着出现两次八字不合的情况——
只怕他们再迟钝也要怀疑了。
可是武青琼的八字不差,又没生在什么晦气的时辰,十有这门婚事是推不掉了。
孟氏急吼吼的回了南院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书容赶紧倒了杯水给她“夫人您先喝杯水缓一缓,三小姐这事儿不是还没定呢么,您先别着急,保不齐……”
“你懂什么!”孟氏这时候最听不得别人假意敷衍安慰的话,当即怒喝。
书容吓了一跳,立刻就闭了嘴。
孟氏灌了自己一杯水,稍稍冷静了点,心里却还是越想越窝火,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不由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都是霍家那个小贱人惹的事!”
霍芸婳那个小贱人的手还真是长,坑了她的女儿一次不够,这回居然手都伸到定远侯府里头来了!
孟氏的眼中有越来越浓的戾气慢慢蓄满,手抓着桌沿,寸寸发力。
“去给我打听一下那个霍芸婳,有关她的所有事我都要知道,打听得越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