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任性野蛮的像个孩子。
挺不可思议的两种极端,她像是随时随地的都戴了一张面具,真真假假交替,让人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的,又哪一面纯粹是为了演戏而伪装出来的。
他收回视线,继续吃饭,除了偶尔的咀嚼声,屋子里没有其它的声响,以至于武昙蒙在被子里,渐渐地就忽视了这个人的存在。
她其实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并且对萧樾也确实没有好感,只不过因为接触的频繁了,并且潜意识能够确认,这个人除了不要脸讨人厌之外而似乎对她并不具备攻击性,她对他的存在便没有那么重的防备心了——
横竖他又不会趁她一个分身就一刀捅死她或是一把掐死她,这世上,除了生死之外的都的小事,也不是说她对萧樾逾矩侵犯她的种种举动都接受了,而实在是,对于既定的和注定了无法改变的那些事,她拒绝让自己钻牛角尖,去不停的计较!
横竖怎么过,都是一天,怎么过,都是一生,那些难过的和会让人不悦的经历,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她真的从不愿意死死的记挂在心上,不停的去懊恼,去痛苦。
萧樾一直不懂,那时候在萧昀设计他们两个,事发之后她为什么会那么冷静,不哭闹也不求饶,其实一瞬间的激愤和痛恨都是有的,只不过既然已经看穿了那就是一个阴谋,而且还是一个做绝了的让她根本就翻不了身的局,那时候,对着萧昀那个始作俑者去哭诉?去求饶?
何必呢?!
结局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已经被人踩了一脚了,难道还要自己再趴到对方脚下,让他继续踩?
当时,若不是还要顾及武家,以武昙的性格,她或许是会想办法和萧昀还有霍芸婳同归于尽的,但是对着他们哭闹求饶的事……她是死都做不出来的。
因为要耗时间,萧樾的这餐饭就吃得很慢,等他放下碗筷的时候,武家前院那边的喧闹声似乎也差不多沉寂了下去,灯火在逐渐的熄灭。
身后的武昙难得的安静了半天没动静,待他漱了口起身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半掩的床帐下隆起的那一小团。
她现在真的是又瘦又小的一团,缩在被子底下,都不太看得出来。
萧樾以为她还在赌气,弯身下去,试着伸手去拽她的被子,没曾想轻轻一扯就拉开了一道缝隙,再试着往下拽,就露出她侧卧在那里的半张酣睡的脸。
居然——
这就睡着了?
这心也是真够大的!
萧樾是真的有点理解不了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爬上床的前一刻还在磨牙恨不能扑上来咬死他,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就在他面前这么散漫的睡到不省人事?
武昙睡觉的时候很老实,身子稍微蜷曲的缩着,手抓着被角,睫毛压下来一小片的阴影,脸蛋在被子里捂得红扑扑的,安静又乖巧。
萧樾缓缓的坐在了床沿上,这么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竟然连一点邪念都生不出来。
就是觉得这样的夜色很美好。
他抬手,用手指很轻的将她脸上散落的乱发给拨开,又给她掖好被脚,要撤手的时候,没忍住,用指腹轻蹭了下她的脸颊。
前院这边,武青林先是在门口迎了半天的客,席上又陪着武青钰敬酒,等到下午送走了一拨客人又迎了另一波进府,晚上一直陪着他们闹腾到武青钰那边都睡了,他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回房已经是午夜之后。
小凌子熬不住,都早就去睡了。
他喝了挺多酒,人却不至于醉,带着浑身的酒气推开房门,右手边的美人榻上方突然有火光一闪。
武青林瞬间警觉,手抓着门板,刚要大力卸下门板甩过去,那火光一明一灭之间他却看见了萧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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