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不疑有他,就大致的将当时事发的经过说了。
不过因为武昙和雷鸣都有言在先,他就自然避过他们两人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横竖是将事情的始末交代了。
武勋听完,就是脸色骤变,惊疑不定的追问道“你确定你大哥并无妨碍?”
“当时正好有个通晓医理的朋友在,他说那种病症一般通过伤口感染起来最迅速,因为发现及时,那妇人并不曾真的近大哥的身,想来是无事的。”武青钰随口应付了一句。
武勋当然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病症。
他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锄掉武青林,但却又不得不谨慎小心,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真的让瘟疫扩散开来。
毕竟瘟疫一旦扩散,是很难跟控制住的,历史上但凡是爆发了大的瘟疫,经常会整城整村的人都死绝了才算。
所以,他在用这一招的时候就额外的小心,特意嘱咐过曾文德,选了一种要经过特殊途径才容易感染发作的疫病,当然——
这种病,一般的强壮健康的人虽不容易染上,可一旦染上了,病情就会迅速恶化,治愈的可能也几乎是没有的,而且从病发到死亡,就只需要天。
本来这个计划算是天衣无缝了,曾文德让人把病人用过的帕子交给那妇人,武青林意外受伤,蹭了那帕子上的脏东西,十之是要病发的,天之内人就会没了,也不会有人把事情联想到一群无辜的流民身上,届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报成是感染了疾病暴毙的,这件事甚至都不会有任何的后续麻烦。
退一万步讲,就算事后有人会怀疑到那些流民身上,可是时过境迁之后,去哪里查证?
明明是深思熟虑过,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一个计划,怎么就会出了这样的意外?
武勋心中怒极,偏又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他就只装着沉郁的问武青钰“你说是刚好遇到你大哥的朋友从附近路过?是他的什么朋友?”
陆之训明明说那些搅局的都是武青钰的朋友的,难道是消息出现了偏差?
武勋心中更觉事情变得棘手——
如果是武青钰的朋友,他三两句话就能问清楚来路,可若是武青林的交情,武青钰就未必知道底细了。
只是武青林平素和哪些人来往,他基本上都心里有数,来元洲城这几年,武青林虽也结识了城中的一些人,但据陆之训得到的消息,那些人里不乏身手了得的随从……
据武勋所知道的,在这元洲城之内不该是会有养得起这些好手的人。
而且——
到底是怎样的人家,十几个人出门,里面居然还会带着大夫?
武勋的心中十分警觉,就只想着从武青钰这里套话。
不想,武青钰却根本就没有给他解惑的心思,只有又随口敷衍了一句“父亲管这做什么?总之是大哥吉人天相,算是遇到贵人了吧。我回来,是因为我们从此事推论到其中的牵连必在军中,所以得请示父亲,后面该怎么查。”
武勋哪里想管这事,却又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现的深以为然,感慨着叹道“照你这么说,军中必有内鬼,只不过贸然的大肆查问,未免会闹得人心惶惶,毕竟有许多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的旧部,叫他们知道我在怀疑他们,是要寒了他们的心的。”
“那父亲的意思就是暗访了?”武青钰反问。
对武勋的解释,他能接受,毕竟领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军心。
武勋点头,斟酌着还是想把话题往武青林那些“朋友”上引,武青钰却相当干脆,已经不打算过问此事了“嗯!反正出了这样的事,父亲既然城中已经忙完了,随后就赶紧返回军营却跟大哥商量对策吧。”
他这样的不配合,打了武勋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