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丧期间还不检点……”
话到这里,见武昙刚好掀帘子进来,就连忙住了嘴,不好再说下去,只含笑道“二小姐来了?奴婢去厨房看看饭菜做好了没!”
武昙含笑点头,目送了她出去,就蹭到老夫人身边撒娇“周妈妈还拿我当小孩子呢!”
老夫人佯怒瞪了她一眼“别胡说!”
就算是许了人家了,没成婚之前就还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该忌讳的还是要忌讳。
“孙女儿也不想听这些糟乱的事,可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难免也要听上几耳朵啊!”武昙笑嘻嘻道,搂着老夫人的胳膊挨着她在暖阁的炕上坐了,趁着饭菜没上桌,就好奇的追问“祖母,有件事我没太想明白,平日里也没听说过薛家夫人有悍妇之名啊,虽说那位薛大人做的事确实令人不齿,可是她这么闹,最后薛家整个查抄了,就算不为着薛大人,她也不管自己和家中子女了么?”
这些事,萧樾应该最清楚。
那位薛夫人按理说就是知道了薛文景和庆阳长公主的事,也只会装聋作哑,毕竟去捉当朝公主的奸,谁知道皇家会不会为了遮丑把她给灭了口。
萧樾既然能煽动了她去闹,其中应该还是有别的内情的。
老夫人本来是觉得这些事情太不堪,可看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就也不忍心扫兴,便叹了口气道“那位薛大人是寒门出身,薛夫人常氏则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家境富庶,本来将女儿许配给他就是看中了他的才华,觉得他有登科的可能,后来姓薛的果然不负众望中了进士做了官,并且这十多年仕途也颇为顺遂,一路做到了礼部侍郎……本来夫妻两个互相扶持也算相得益彰,可常氏早年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再一直无出,薛家纳了几房妾室之后,倒是枝繁叶茂,家族鼎盛。那薛夫人多少有点心里不舒服,薛家老太太又非要将宠妾的儿子记在常氏名下,却又不肯把孩子抱过去给她养。这样日积月累的下来,常氏和常家自然是不肯的……妾室养着的儿子,将来继承了家业,没半点生养情分的嫡母能得什么好?现在一纸合离书,哪怕是休书的走出薛家门,下场未必会比将来更凄惨的。”
别说官宦人家,就是普通的富庶人家,都免不了有几房妾室和庶出的子女的,大家关起门来,对外都是和和气气的体面人家,其中的龌龊和恶心真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武昙略有些唏嘘,又问“诶?那常氏的女儿呢?祖母不是说她还有个女儿么?”
老夫人摸摸她的头发,就笑了“常氏算是个很精明的了,许是早就看出来了自己在薛家的日子不得善终,早早的就将女儿嫁给了娘家侄子。她那两个兄弟既然肯替她出头,想必就是好的,现在即便薛家获罪没落了,也不会因此苛待了亲外甥女。”
老夫人说着,就也难免感慨起来,看着她,慈爱道“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心思,自己怎样都能熬,总归是要替亲生的骨肉打算长远了,等你以后长大了就懂了。”
“是啊!亲骨肉的情分,总是与旁人不同的!”武昙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句,不免想到了武勋的偏心和孟氏那夜的咒骂,眸光就闪烁不定的动了动。
不过随后就飞快的掩饰住了。
此时。宫里。
庆阳长公主府的事情折腾了一晚上,萧昀和赵贤妃是天亮才回的宫。
临安公主是在灵堂替皇帝守灵到四更天跟着宫里的其他嫔妃和皇子公主们一起回的后宫,进了宫门就罚叶竹跪在了院子里。
赵贤妃被萧樾带走了,她心里始终不得安生,一面不住的在殿内踱着步子,一面又不住的朝外面张望。
眼见着天一点一点的亮了,眼睛都熬红了,这才看赵贤妃一脸疲惫的由祁姑姑扶着从宫外进来。
“母妃!”临安公主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