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她急着变卖就趁火打劫的话,她也有余地,不至于误事。
武青林看过之后,就将那一叠清单递还给她。
霍芸好重新放回身后的小几上,暂且收好,重新回转身来的时候就见武青林将放在桌角的那个紫檀木的盒子拿过来推到了她面前。
霍芸好一时没有伸手去动,只不解的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这是……”
“你的那些铺子和田产不用都拿出来,几十年的经营,积累至今都不容易,有还想留的铺子和比较喜欢的宅子和田庄,就都留下来。”武青林伸手将那盒子打开,里面码放整齐的是满满一盒子银票。
霍芸好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不过他们俩这才哪儿跟哪儿——
这盒子里的银票加起来起码也有一二十万两了。
虽说定远侯府四代人的积累下来,有这样的家底不奇怪,可别说她现在还只是个外人,就算真是明媒正娶进了武家门的,也没哪个婆家会掏光了家底给媳妇儿填窟窿的。
霍芸好震撼之余,眉头就紧紧的拧成了疙瘩,仓促的又朝武青林看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侯府这一两年也是多事之秋,账上的现银清点了一下,能挪出来的是十一万两,另外昙儿那里我母亲早年的嫁妆里还有四万多两的银票,加上她私藏的……这里一共十七万两,你先拿去应急。”武青林道。
说着,就从袖子里又摸出一个十分小巧的锦盒,将原来的盒子合上,又把这个小盒子置于其上,一样朝着霍芸好打开。
里面放着是两枚印章。
“银票都是万利和通达两个钱庄的,两边的掌柜我都去打过招呼了,回头你找个时间,拿着我和昙儿的私印过去,让他们把银票全部过到你名下。因为银子是要以你霍家的名义送去户部入账的,所以必须先过一道手。”武青林说完,就将那盒子也一并合上,全部推到霍芸好面前,“钱财是死物,眼下太平年景,还是多留一些铺子和田产在手里比较实在。不过你手里的产业现在必然有无数人眼红盯着,未免遭小人的觊觎和诟病……那些田产和铺子最好是先过一部分到侯府名下,把风头避开了。”
霍芸好下了血本的初衷,是为了搏个好名声的,现在外面盛传她是掏光了大部分的家底去为边关将士捐献兵饷的,这世上仇富的人太多,现在必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武青林是拿了银子来给她填补应急,可一旦留在她名下的田产和铺面太多,就一定会有人从背后诋毁说闲话,说她拿出来的不过就是九牛一毛,欺世盗名罢了,那样一来,银子就等于白砸了,反而吃力不讨好的惹上一身腥。
霍芸好当然不会觉得武青林是在变相谋她的财产,此刻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心中却是万般思绪翻卷,那种感觉,一时暖暖的,一时又涩涩的……
她不是那种在完全的逆境中长大的女孩子,虽然父亲偏心不靠谱,可母亲视他们姐弟如珠如宝如性命,从小到大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
即使不缺被人关怀的体验……
这一刻,也是深深地动容的。
本以为,将来嫁个夫君,能彼此举案齐眉和和气气的过一生就已经算是很好了,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人,急她所急,这般深深处地的替她排忧解难。
她的眼眶发热,缓缓的抬起眼睛,看向对面端坐的男子。
他的身姿挺拔高大,样貌清峻儒雅,甚至每每交谈的时候都不会有过多的情绪外露。
明明是外表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可是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有这样一份细腻的心思,将这样的事都能替你打算周到了。
霍芸好有点想哭,本以为母亲过世以后,她就再没有资格软弱和矫情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