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激动,但显然又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来,说话的时候极力压制情绪,腮边肌肉紧绷抽搐。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概怒气冲冲的质问,“长宁伯府就算再不得志,也是开国皇帝金口玉言亲封的爵位,他家的一条人命虽不值钱,但是一个处理不当就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你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的。”坐在黑暗中的那人说道,同时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小打小闹的,能有什么成效?不死人,这件事所造成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怎么值得我费这么大心力?”
“真是你做的?”虽然在过来这里之前萧概就大概猜到了,可当面得他承认之后还是心头剧烈一震。
再下一刻——
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就充满了防备。
那人面上却始终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勾唇冷笑道“我原也不想走这一步棋的,本以为那个赵雯君进了你们郡王府的门,长宁伯府投告无门,纵然只是被迫才认下的这门亲……大家上了一条船,他们家为了自家闺女,也不能将这笔账记在郡王府头上,届时要追究,要出气,就都得冲着南梁的太孙和定远侯府去了。”
可是谁曾想,那个长宁伯居然会是个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宁肯让女儿孤独终老也不就范。
这样一来——
和穆郡王府之间没有联姻关系的捆绑,并且郡王府方面也的确做得过分,反而是弄巧成拙了,反而是让赵家的人恨穆郡王府更甚于梁晋还有武昙。
那人说着,眼中也闪过一丝不甘的情绪,眸光暗了暗。
略一失神,他就重又抬头对上了萧概的视线道“现在好了。赵家那丫头死了,这就是血债。哪怕在长宁伯眼里你们郡王府依然首当其冲,是最大的始作俑者,可同样的,他们赵家的人对梁晋和武昙也会生出恨意来。我要达成怎样的结果你是知道的,总之这阵子你们郡王府做好防范,别叫赵家的人找到机会攻击,那么……长宁伯府的人,尤其是那位长宁伯夫人在丧女之痛的刺激之下,必然要找渠道发泄的,届时她就会把所有的怒气和恨意都发泄在南梁太孙和定远侯府身上了。”
萧概听着他说,一边缓缓的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虽说他协助刺激长宁伯府的一干人等是因为有利可图,可是突然之间手上就沾了人命——
这也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只是——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更是骑虎难下,就算想要抽身而退……
他迟疑着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你拐弯抹角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有多大成算?”
“你不用心急,成大事者,就更要有耐性。”那人说道,“萧昀根本就不足为惧,现在麻烦的是萧樾,我必须让他和梁晋之间翻脸,只有让梁晋脱离了和他的同盟,我才有机会趁虚而入,掌控南梁的局面。”
区区一个长宁伯府,根本就是刚要送上门来给他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件事也怪不得他,谁叫那个赵雯君好死不死的送上门来,没事非要去招惹武昙,又那么巧,让梁晋给奚落了一顿……
很难得,能找到这么个契机把这俩人串在一起,可就只冲着当时的那件事,又委实有些牵强,既然他们之间本身的矛盾不够,那就只能他亲自出手,再加一把火了。
于是——
他就找上了萧概,利用了穆郡王府。
要说动萧概父子,并不苦难,因为坐在大胤皇帝宝座上的是个黄口小儿,宗室之内眼红和不服的人多了去了,虽然煽风点火一下,以皇位做诱饵,穆郡王父子很容易动心。
尤其——
让他们做的,暂时也只是一些只需抬抬手指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