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也甚是得意。
这些年来,她这个小姑子自恃是皇妃的身份,半点不给她面子,让她一直得要卑躬屈膝的对待,临安更是,就没有哪一样是比她女儿强的,偏就因为出身好,处处都高人一等,现在她的女儿死了,就越是看临安越是不顺眼了。
她本来今天针对的是武昙,既然武昙的丫头厉害,很快就撺掇着赵太妃母女把水搅浑了,她索性也无所谓了,干脆就调转矛头,直接针对临安了。
反正就是为了出一口恶气的,毁了谁都一样!
本来是想一箭双雕,现在就当一箭一雕好了!
她这撕破脸皮冲着赵太妃一顿骂之后,顿感通体舒泰,心里刚要暗暗得意,忽听得身后萧昀开了口“长宁伯夫人生了好厉害的一条舌头啊!”
语气有些散漫,却透着十足的寒意。
长宁伯夫人觉得脊背上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一下,本能的打了个寒战,连忙转身跪了下去“陛下……”
想要解释,萧昀的视线却落在殿外的茫茫雨幕之中,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根本就没给她说废话的机会,直接道“长公主是朕的皇姐,朕长这么大都不曾对皇姐说过一句重话。”
长宁伯夫人心头又是剧烈一抖,忽的就后悔起来——
她一时得意忘形,居然没有忌讳,可是谁能想到一向和临安之间寡淡来往的小皇帝会为了这么两句气话就想到要替临安做主撑腰了呢?
就在长宁伯夫人正在后悔的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的时候,心思一飘远,又听萧昀继续说道“小尤子,替朕记着,今日长宁伯夫人出宫之前将她的舌头给朕留下。”
语气云淡风轻。
这满殿的人,全都被震得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
她们都是后宅女子,能直接接触到天子的机会不多,虽然素有耳闻这位新上位的小皇帝是很有些脾气的,朝堂上就经常会因为群臣争执而发作,这却是第一次见他当面施压处置人。
小尤子低着头站在他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眼皮也没抬一下的应诺“是!”
心道长宁伯夫人你这是自作孽,皇帝陛下的这口气可憋半天了,你上赶着来给他做出气筒,真的谁都怪不得了……
长宁伯夫人自是当场就被吓傻了——
舌头留下来?什么意思?一个人就一条舌头……
若是小皇帝将态度放严厉些,语气放狠辣些,她可能还比较容易接受事实,可萧昀这时候说话的神情语气全都云淡风轻,真的很难让她联想到血腥。
等到反应过来,长宁伯夫人就是忽的冒了一身的冷汗,惊惶的叫嚷道“陛下恕罪,臣妇方才是气恼之下一时失言,并非有心冒犯天加威严,求您开恩,饶我……”
萧昀终于将视线收回,落在她脸上,讥诮的冷笑道“有些错,一辈子也就只有机会犯一次,犯下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趁着这会儿你这舌头还在,就赶紧多用用吧,朕肯将你的舌头留到出宫前,就是为了给你个公道,让你还能有机会替自己辩解澄清,省得传出去会说是朕为了护短。”
长宁伯夫人如遭雷击,总还觉得脑子里有点反应不过来,云里雾里的。
她本能的张了张嘴,还是想要解释,可是对上萧昀眼中的寒芒,就又觉得好像是有人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叫她发不出声来。
与此同时,旁边的赵太妃主仆则是士气大振。
萧昀肯给她们母女撑腰,她们的胜算就大了。
赵太妃冷静下来,勾唇冷笑“皇上仁慈,还肯给你申辩的机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不谢恩?”
长宁伯夫人跪在地上,霍的转头瞪过来,怒道“我说过了,跟我没关系。”
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