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菱意识到自己投告无门,整个人都如坐针毡。
她神情惊惧又防备的紧紧盯着武昙的脸,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我……你……你难道要我去公堂上做假证么?我之前说的就是实话,我……”
“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武昙可没耐性看她在这演戏,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抢上前去一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你干什么?”陆菱尖叫一声,头皮被她扯得生疼,整张脸都跟着变形了。
武昙再怎么也是侯府里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平时拿根针都嫌累,以前跟武青琼动手那还是看在是亲妹妹的份上才勉为其难……
现在——
让她亲自动手教训陆菱这么个五品官家的庶女,实在是纡尊降贵了,这次她是真被这女人给恶心到了,以至于彻底破功。
做什么不好,非要把这么个龌龊的罪名往她大哥头上扣?
“我就问你,今天白天在相国寺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这一切就只是你异想天开才信口胡诌栽给我大哥的?还是有人指使你,还有人是你的同谋,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武昙逼视她的视线。
陆菱转不过头去,眼神就下意识的往旁边闪躲,还是嘴硬坚持“你再逼我也没有用,我今天在公堂上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你们侯府势大,武二小姐若是实在看不过……您就是杀了我我也只能这么说!”
三更半夜被一个发了疯又正对她恨得牙根痒痒的武昙掳到这里,陆菱自然是心里恐惧到了极点的,可是她又太清楚,如今她已经清白不再,除了赖上武青林,已经绝没有第二条活路可以走了。
她一个庶女,不得父亲的重视,也不得嫡母的喜爱,家里安氏是颇为抬举她的,也不过是因为她有几分姿色,并且够听话,安氏拿她当棋子用。
现在她身上出了这样的岔子——
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那她马上就会变成一枚弃子,都不用外人动手,家里那些人就会要了她的命。
所以——
眼前也不是她的骨头就有多硬,而实在是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武昙本来就是想吓唬到她低头改口的,这时候才有点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女人是拿讹他们家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
她于是也不浪费力气了,蓦然松了手。
陆菱跌回地上,松一口气的同时眼泪顺势而落。
然则——
还没等她哭出声来,武昙的声音就又悠悠的传来“你猜……如果我今晚就把你丢在这里,会怎么样?”
她也没起身,干脆就毫无形象的蹲在了陆菱跟前,随手捡了根稻草在地上随意乱画。
陆菱如遭雷击,刚要冲破喉咙的哭就又瞬间卡住了。
她惊恐的再度抬头看向武昙。
武昙冲着她盈盈而笑“死很可怕吗?可是我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说话间,她就意有所指的目光缓慢的四下打量起来。
陆菱中了邪一样的也跟随她的视线四下扫视……
两边的墙根底下那一二十个肮脏的乞丐还在呼呼大睡。
倚靠在门边的梁晋实在听不下去了,牙疼似的咂咂嘴,站直身子踱步往外面去了。
陆菱的脸色惨白,惊惧不已又难以置信的重新看向武昙,拼命的摇头“你敢?不……不,你不敢,我是官家女子……”
“可是没人知道这是我干的啊?”武昙莞尔,脸上还是那么一副戏谑的云淡风轻的表情,“而且你真以为你这么死咬着,就能赖上我们家么?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做最坏的打算,你栽在我大哥身上的罪名最终洗不掉,也就算如你所愿,陛下会降旨让我大哥纳了你……今天我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