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又从外面关上了,方才缓慢的重新收回视线。
这一次,他没再看跪在地上那女人,而是视线收回到一半就定格在了倒在旁边的那具尸体上,嘲讽的又再勾了勾唇道“这位才是真正的北燕寿安公主吧?”
依旧是语气笃定而神情镇定。
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脸上血色已经不在不知不觉间褪得干干净净,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萧昀重新将视线定格于她脸上,淡淡的道“杀人灭口,冒名顶替?她抵京以后主动提议在大婚之前不进城来,也是你怂恿的吧?怕太后提前召见,会叫她露了相?”
那女人的嘴唇又再颤抖着蠕动了一下,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发不出声音。
萧昀的神情语气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兴师问罪“朕一向不喜欢在蠢货身上浪费同情心,其实她死得也不算冤枉,自己蠢,轻易就被居心叵测之人怂恿了不算……就连身边两个心腹的大宫女也被人给笼络走了都也毫无察觉?就冲着这两点,她确实是足够把自己蠢死了,是么?”
他的语气一直不咸不淡,表情看上去也颇有些云淡风轻的,饶有兴致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你能做到这一步,是你的本事,可是被朕识破了,就也只能怪你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运气了,你也得认栽。朕已经不想再重复问你第二遍同样的问题了,要么你就自己主动把话都说清楚了,要么……朕就宣北燕的使臣进来,让他跟你谈。”
他也是料定了已经把对方堵进了死胡同里,对方别无选择,所以话虽是这么说的,却还是稳坐不动的。
而寝殿外头,萧昀既然让小尤子传了话,姜太后知道他无恙,也就先走了。
当然也不可能直接回寝宫去休息,而是赶着回宴席上主持大局去了。
送走了她,北燕的那位礼部尚书就又将春茹扯到旁边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去报信的人说是公主身边的宫人行刺?其中可有什么内情?查问过么?”
他只是个外臣,虽然领了这趟差事,但是和寿安公主也不熟。
路上大家是走得一路,可也都是男女有别,尽量避嫌,不怎么接触的,而且寿安公主这趟出行身边又跟着亲疏不等的几十个宫人,他能认出个近身的就不错了,又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之前去宴上报信的喜娘只是悄悄地告诉他,公主身边的一个宫人居然携带利刃进宫,还差点将公主刺伤,他过来也只看见这里站了一院子的人,根本就想不起来所谓的刺客是哪一个,或者是眼前的这些宫人里缺了哪一个。
春茹自然要给他交代的,露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道“是前年跟我们一批选到公主身边侍候的风晚,她平时就是个话不多说的,但是做事很勤快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当初她其实是不愿意陪嫁来大胤的,可是杜嬷嬷去挑人的时候觉得她乖巧听话,就点了她,没想到竟会被她记恨,还把账算在了公主身上,险些闯出了天大的祸事来。”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把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了。
缘由不值得深究,可以很轻易的将事情彻底了结掉。
这里死了人,因由不能捂着不提,对外也要有个明确的说法的,以防下头的人随便揣测,反而更容易说不清。
所以,春茹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没有把音量压得很低,叫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能听个清楚。
寝殿里的萧昀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不得不说,这理由找得——
尚可!
这三个女人联合起来,偷龙转凤,意图顶替寿安公主的身份,现在不用对方亲口招供,萧昀也已经能将事情的经过自己拼凑个七七八八了。
无非就是这三个人借着是寿安公主身边大宫女的便利,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