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拖了一顿饭的工夫,就是派人前去安排,并且搜罗人证物证了。
此时一大堆长剑扔在地上,满殿的人,除了萧昀之外,都有点傻眼。
小尤子赶忙就跪下了,额头触地请罪道:“陛下恕罪,奴才知道携带兵器入宫这不合规矩,但王爷说这只是物证,并且……大总管也应允了的……”
萧昀未置可否。
旁边的陈王等人则是脸都绿了。
陈王冷声问道:“晟王你这又是何意?”
萧樾稳坐在椅子上不动,却是不发反问:“给死伤者查验和比对伤口的是京兆府还是大理寺的仵作?传他再过来看看吧,这些长剑都是本王临时叫人往城里各大铁匠铺子里搜罗来的,材料是不及雷鸣的佩剑,但据本王所知,雷鸣的佩剑就是普通的样式,剑锋的厚薄尺寸和这些都没差。如果陈王你想凭着所谓的剑痕就将这项罪名扣在我晟王府头上,怕是证据还不够强硬,无法就此定罪的。”
小尤子见萧昀没有怪罪之意,才大着胆子瞧瞧抬头去看他。
萧昀给他递了个眼色。
“是!”小尤子会意,赶忙爬起来,退出殿外去请验尸的仵作进来了。
燕廷桀气急,忙不迭再度开口辩解道:“只要伤口吻合,这件事有可能是他做的!”
话音才落……
这一次,却是武昙开口打断他:“不是说还有人证么?刚好我们带来的证人也正在殿外候着,那咱们有什么话也别都藏着掖着了,索性把所有的认证物证都摆出来,当面对质全部说开吧。”
这个提议,原来也是没问题的。
燕廷桀噤声不语。
萧昀就冲外面抬了抬下巴:“把相关人等都带进来吧。”
“是!陛下。”站在门外的陶任之远远地做了一揖,转身出去。
衙门帮忙验尸的仵作,因为是人证,是被陈王一道带进了宫里来的,就候在殿外,小尤子先是把他带了进来,片刻之后,陶任之又将同样候在外面的福来居和对面茶楼的掌柜伙计都带了进来。
几个人这是自觉得了天大的造化才有机会进了宫里,但摊上的事却干系重大,就生生将那点儿荣幸感都冲没了。
几个人进殿就惶恐的伏在地上,没人敢随便抬头,哪怕是往旁边看上一眼:“草民见过皇上,见过王爷和各位贵人。”
也不管在座的究竟都有谁了,只顾着先磕头拜见。
燕廷婷的那个婢女语梅因为重伤在身,伤口不能见风,可这御书房的偏殿又不是能拨出来给她这样身份的一个婢女休息的,所以陶任之就把她安排在了后面宫女太监的值守房里。
位置稍微有点偏僻,是又过了一会儿,面无血色的她才被两个宫婢一左一右搀扶着,脚下虚浮不胜虚弱的慢慢走了进来。
她身上别的地方有没有伤痕不知道,但是武昙一眼看去,就见她两只手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绷带,脖子上也是厚厚的好多层,隐约间还能看见下面有血迹透出来。
“见过……胤皇陛……下,王……爷……”两个宫婢扶着她慢慢地跪下去,她勉强开口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是被一线虚弱的丝线牵着,随时都可能崩断湮灭。
而因为自身气力不足,跪下之后,两个宫婢一松手,她身子就有点下沉,等于是半跪坐在那里了。
陈王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的火气就瞬间又被引燃,蹭蹭的往上冒。
他用力的握着手边小几的一角,才将火气压下去了,盯着那茶楼的掌柜施压道:“抬头看看对面坐着的两位,你可是认得?”
“是……”那掌柜的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抬眸看过去一眼。
当初萧樾进他店里时,只带了雷鸣一个,再加上当时店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