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景王殿下救命!”
此言一出,梁元旭的心脏就狠狠一缩,那一瞬间像是被一只大手撅住了,几欲捏碎。
他吓了一大跳,脸色顿时变得僵硬,眼神里也透出了恐惧来。
因为——
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
不是有点不对!是很不对劲!
然则也正是因为他愣了这么一下,梁帝已经阴沉着一张脸看向了他,而那小太监却仿佛从他的表现中意识到了他这是要见死不救,下一刻突然就尖声叫嚷道“陛下,是景王,是景王殿下吩咐奴才这么做的,毒药和解药也都是他给的。奴才人微言轻,只是贱籍,我弄不到这样的东西啊!”
梁元旭脚下一软,险些当场摔在地上,他怒沉着一张脸冲上去,抬手就给了对方一耳光“谁叫你来攀诬本王的?好大胆的狗奴才!”
话音才落,他自己脑中就先立刻蹦出来一个名字——
阮先生!
是了!是阮先生!今天这宫里的刺杀局就是这人设的,现在他的人公然指证自己为真凶,这自然不会是偶然,而是蓄谋好的!
可是——
他们明明说好的是要拿梁晋开刀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姓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可是无论如何,这一刻他也清楚的意识到了,他是掉进了天大的一个坑里,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心中有恨也有怒,可此时他却顾不上了,强迫自己立刻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先抛开,然后一撩袍角跪在了梁帝面前,急切道“父皇,这狗奴才明明是在攀诬儿臣,儿臣冤枉,请您明察!”
那小太监这会儿已经吓得半死不活,哭得浑身虚脱了,也没力气再争辩,就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边,盯着梁元旭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控诉。
梁帝这一个早上的心情也算是经历大起大落了,这会儿被他们又哭又嚷的,吵得脑袋疼,他深深地看了梁元旭一眼,然后在对方惶恐不安的注视之下摆了摆手“陆启元,将景王暂且送到长庆殿去……”
他转头往内殿走。
话音未落,梁元旭就仓促的出声打断“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冤枉啊。”
这时候,他也恍然记起自己之前的打算,赶忙膝行往前爬了两步,不管不顾的陈情“父皇,您要相信儿臣,不是儿臣,这事情绝对不是儿臣做的,儿臣这趟过来就是要告诉您……是梁晋!父皇,一定是梁晋!儿臣得到可靠线报,他跟随晟王妃和大胤的使臣一行同回到皇都来了。父皇,他这个时候偷偷跑回来,显然是要图谋不轨的,他现在人就在晟王妃下榻的驿馆里,而且……而且他才刚回来,宫里就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父皇您英明神武,您要相信儿臣,儿臣对您一向敬重有加,绝对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的。”
他这已经完全是方寸大乱了,语无伦次的只管控诉,意图以供出梁晋来保全自己。
但是关键时刻,他倒还记得不能得罪萧樾,所以并没有直言梁晋是得了武昙庇护的,只说对方是混在大胤使团的队伍里来的。
惊闻此言,梁帝免不了就是狠狠一愣。
他脚步猛地顿住,回转身来,目光锐利如鹰一般狠狠的瞪向梁元旭。
梁元旭自然是心虚的,几乎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注视,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目光,但又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露怯,就又硬着头皮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大声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那驿馆外围儿臣已经叫人去盯着了,您可以马上派人去搜查,拿住了梁晋……您,您审问他,今日之事自有定论!”
只要梁晋被在这皇都之内揪出来,那么自然这个图谋不轨的嫌疑就要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