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龚明喆扶着走过来。
龚明喆已经帮她把下巴掰回去了,她背后被打入的暗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大血管,没敢贸然拔出来,只匆忙给她上了金疮药又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至于她身上,仍旧是血污加上泥土,狼狈不已。
“武侯爷。”龚明喆走上前来,因为郑兰衿此刻依赖他十分厉害,一直抓着他的手臂,他也不能松开妻子去给武青林行礼,但是征战在外的人,大多豁达,并不计较这些,再加上他以前跟武青林就很熟,所以倒也还好,只是诚恳的道谢“今日之事多谢侯爷援手,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明喆夫妇在此谢过。”
郑兰衿今天受了天大的刺激,除了哭,还不怎么愿意说话,但他刚才已经听郑兰衿的亲兵说了之前的凶险。
若是武青林再晚来个一时半刻的,或者他看见这边有事却没管,直接打马走了,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郑兰衿也觉得极为难堪,眼神闪躲着垂下视线,只不过她脸上全是脏污,倒是一时也看不清脸色就是了。
武青林能理解她此时的窘境,何况他这一趟来元洲城之后对郑兰衿的印象就直线下滑了,他不至于小心眼到和一个女人针锋相对,但态度也相对冷淡就是,看也没看郑兰衿,只对龚明喆道“以前同在军中,本侯还要喊你一声龚大哥的,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的事,言谢就客套了。”
龚明喆也知道,今天就算不是郑兰衿,换成是别家的女子,以武青林的为人他但凡是遇到了也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龚明喆知道郑兰衿私扣了郑修奏折的事,他心里虽不认同妻子的做法却也不能揭穿她,于是现在面对武青林的时候也总有种出于本能的心虚。
武青林这么说,他心里就越是暗暗叹了口气。
可是郑兰衿的事,他确实也没办法说出来,于是就只能回避了那件事,又正色对武青林道“对了,侯爷怎么会刚巧出现在这里?白天我就得了消息,听说您为着二公子的事来了边境了。”
当着郑兰衿的面,武青林就故意解释“也不是专程为了我二弟来的,是我夫人老家有些产业让我过去帮她处理一下,我顺路过来的,得知我二弟出事就只能留下来了。”
说着,这才又看了郑兰衿一眼,道“听说我二弟出事之后一直是贤伉俪在帮忙寻找,本侯也该跟你和嫂夫人道谢。武城县那边我也雇了人手在帮忙四下搜寻了,想着沿江一带你们夫妻的人已经搜了数次无果,本侯打算让他们四散往沿江附近的村镇里去找,只是这一带的地形我虽熟悉,手底下的人和雇用的人手却不行,这才想着连夜赶回元洲城跟郑将军借用一下舆图,好指点下头的人办事。”
郑兰衿全程低着头,看着还像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直依偎在龚明喆身边。
事实上她却是不敢抬头,哪怕是和武青林有一丁点的视线碰撞。
没有刚才的事情还好些,现在她自知欠了武青林一个天大的人情,武青林再一在她面前提起武青钰的事——
她就心虚又心烦的很,只能用力的抿紧了唇角一语不发。
龚明喆却只当她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太过在意她此时的反应,略略颔首道“那真是凑巧了。岳父昨天叫了兰衿回去,我是怕她着急回来连夜赶路,这才带人出来想试着迎一迎她的,没曾想……唉!”
郑兰衿的事,武青林不会多说,毕竟那对她而言是一件极具羞辱的事。
他只略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龚明喆就主动道“兰衿受了伤,武城县那边没有熟悉的大夫,这样我就得带她回去元洲城医治了,既然同路……那事不宜迟,就一起走吧。”
武青林对此没意见。
龚明喆安排了下属,留了一部分人下来看守住这里的现场,又点了几个人跟随他们夫妻和武青林一起上路,另外又安排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