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不是怪她,他只是不明白。
“你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慕容茵扶桌坐下,微微昂起头来看着慕容骞:“不过是两个孤寂的人彼此扶持。”
“你哪知道我初来胡国时有多苦闷,多寂寞。我不会胡语,和谁都说不上话,被困在这城池里,又哪也去不了,只能伴在胡王身侧,做他的逗趣玩意儿。唯独见到二王子,同他说上一两句话时,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和我一样都是苦命的人,我们都困顿其中不得解脱。这一次,我想帮他,自有私心。帮了他,也是帮了我自己。他答应我,只要他夺得王位,便放我自由。天涯海角,都任我去。”
“茵儿,你当真只是想要自由?”
“哥哥,从小到大,我事事不由己。父亲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拼命变得讨人喜欢,大夫人忌惮我,我便不在妹妹面前显露,事事不敢强于她。就连大夫人要死了,她一句不甘愿妹妹受苦,先皇便将我送来胡国和亲,我也一句怨言都没有。”
“茵儿,你来胡国和亲,是我的错。和大夫人无关,更和婧儿无关。”
“哥哥,分辨这些还有意义吗?此时此刻,你觉得是高高在上的东临皇后更需要你维护,还是身处在胡国的我,更需要你。”
慕容茵忽然落下泪来,她掩去面容,连哭声都压的极低。
慕容骞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终于无可忍耐了,才回了她道:“好,我会帮他,但等事情结束,你答应先同我去野澍。”
“只要哥哥愿意帮忙,我一切都听你的。”
日近傍晚,慕容骞不请自来去到了原琅的宅邸用晚膳。
原琅心中早已有十成十的把握,备好了宴席只等慕容骞来。
两个人心照不宣,以酒作言,喝了一杯又一杯。
晨时伺候慕容骞的婢子椿儿依旧候在旁边,见慕容骞杯中的酒尽了就替他斟酒。
三杯酒过后,二人都上了酒意,原琅便坦然地说:“慕容兄如此爽快,原琅感激不尽。”
“此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你想过三公主吗?等事情结束后,她该如何?”
“所以我希望你带她去中原。”
慕容骞笑了,是苦涩的,悲悯的笑,“你觉得带她去中原,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只怕到时候,她不愿意跟我走。”
“只要你肯带她走,她就一定能走。”
“如果她知道是我和你一起杀了她的长兄和父亲,她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这一切是我一手的谋划,我让她恨我便是,一切与你无关。”
“难道她就不会杀你吗?”
“她若要杀,便让她杀。若她当真能下手杀我,我倒不怕她去了中原,被你们欺负。”
慕容骞一时竟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坏。他又饮尽杯中的酒,等苦辣之味在舌尖肆意出一丝甜。
“椿儿,去开窗,透透气。”原琅嘱咐道。
椿儿走到窗边,推开窗,用窗台的小棍支住窗扇,夜风丝丝凉凉吹进屋中,连同月光一起送进来。
慕容骞向外望去,看见满天星斗,耀眼非凡。他守边的年岁里,靠着这些星点,度过了一夜又一夜。塞外的冷风一向是割人的,因为那绵延的孤远的野风是从荒原上飘来的。可这一刻,他竟觉得这风,如此的令他舒然,只想久久的沉醉其中,再不醒来。
慕容骞第二次在原琅的宅邸中醉倒,来胡国几日,事情未办成一件,酒倒是喝了许多斤。
慕容骞醒来时,屋中已铺满晨光,他捂着眼睛坐起来,却忽然发现床边的姑娘圆睁着眼睛看他。
“慕容骞,你也太不仗义了,肯陪二哥哥宿醉,却不肯陪我喝酒。”
原世娇双手抱在怀里,嗅了嗅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