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开出了千朵万朵的梨花,满目中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浩然一色。
因为只穿着中衣,半探出身子张望了一会,丝丝寒意已蔓延向全身,遂往被子里缩了缩。
雨晴显得也很兴奋,急急地梳洗打扮好便出了门,梦瑶为她寻了件半臂,想叫住她时,雨晴的身影早已没在银雾中。
梦瑶站在门口看着门外,轻声叹道:“看这急急火燎的性子,也不怕冻着,这天也真是的,突然下这么大的雪。”
宁远的冬天虽然寒冷,却甚少下雪,我长这么大,见过下雪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我望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和激动,将身子稍捂暖了些,就兴冲冲地起身穿衣洗漱,坐在铜镜前梳妆时,看见自己脸色苍白,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精神头也有些不济,遂往脸上多涂了些胭脂盖住疲色。
一切妥当,便迫不及待要往外跑,却被早已等在门口的梦瑶截住,将一件月青色交领半臂塞给我,“雨晴穿得少,你顺便捎给她,我今日休息,就不去营中了,晚上早些回来。”我点点头,快跑着出门踏雪而去。
雪依旧下着,漫天飞舞,天地间只剩下茫然的白,已分辨不清几丈之外的景物,我特意选了条平坦的大路走,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一路玩玩走走,耍得不亦乐乎。
风雪渐大,将半臂交与雨晴后,我摸索着回了侧帐,因心里记挂着昨日他许我的礼物,所以未多作停留就直接去寻李琰。
刚进外帐,见傅文守着门口,我笑盈盈地向他行了一礼,他躬了躬身子,笑道:“姑娘今日的心情好像不错,穿得也喜气。”
今日是我生辰,早起时特意在襦裙外面套了件石榴色的碎花织锦交领半臂,我瞅了瞅自己的穿着,笑道:“瑞雪兆丰年,心情自然是不错。”我扭头指了指内帐,低声问:“将军可起了?”
他笑回道:“一早就起了,正与贺公子在里面说着话呢。”我“哦”了一声。
他问:“可是要见将军?卑职去为姑娘通报?”
我有些犹豫,一大早贺逻鶻就来找李琰,应该是有正事,我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正想摇头,就见贺逻鶻从里面掀帘而出,大概是天气的关系,身上披了件大裘,更显得粗犷豪迈。看到我时,琉璃色的眸子中溢出许笑意:“姑娘近来可好?”
我俯身行礼,笑回道:“谢公子记挂,奴婢能吃能睡,好得很。”
他示意我起身,笑道:“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去向姑娘讨杯茶喝。”
我赔笑着道:“奴婢随时恭候。”他笑了笑,便由傅文引着出了营帐。
傅文去送贺逻鹘,没人为我进去通报,我在门口站了半晌,再三思量要不要就这样进去。想了想,应该无妨,遂兀自走了进去。
内帐中燃着暖炉,暖和得很,淡淡的兰花香从熏炉中缕缕飘出,和着几许药香袅娜四散,我四下看了看,没见李琰身影,想是在屏风后面。
我刚想过去,听得李琰在屏风后说:“将案上的膏药拿来。”
我没有吱声,瞅见桌上放着几块膏药,眉头微蹙,他受伤了?忙顺手拿起,紧走两步转到屏风后。眼光刚扫到李琰,我就有些呆了,他裸露着上半身,正背对着我。
在宁远,男子在夏季骑马放牧时也经常会打着赤膊,照理我也见怪不怪了。但此刻我却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也微微发烫,忙先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听到他问:“送走贺公子了?我背后够不着,你帮我将药膏敷上。”闻言,我心中一紧,又忙将视线移回他身上,去细细打量他的背后。
“啊!”我捂着嘴一声惊呼,怎会有这么多伤?我不敢相信地瞪着他的后背。
他觉出身后异样,从塌上扯起袍子,披在身上。回身笑看着我,轻声道:“这么早就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