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又转过视线盯了我一眼,甩下一个重重的冷哼,转身袅袅婷婷朝中军帐而去。
王德略带同情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地嘟囔了句,“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位小祖宗,也是你命中劫数难移呀。”一面向两个执杖太监挥了挥手,领着他们也跟了过去。
看着王德离去的背影,又想到公主那声清冷彻骨的重哼,我的心如坠深渊,只觉得心跳频频冷汗一身,瘫软在刑凳上,心里叹道,看来此次真是劫数难逃了!
正有些心灰意冷,突然周遭一串响动,我撑起头张望过去,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军士,搬着屏风向我急拢过来,手脚麻利地展开屏风将我挡在中央后,一声不吭地四散而去。我心中一紧,这是要用刑了?我重叹了口气,又无力地趴了回去,盯着眼前的地面发愁。
“哎哟!这平日里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官姑娘,今儿怎么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的!”身后一个声音道,听这嘲笑的口吻,是独孤谋!我怔了片刻,半撑起身子回头看向独孤谋,却见侯承远和柴家兄弟也立在身后。
我惊诧地问:“你们怎么在这?”
独孤谋幸灾乐祸地笑道:“当然是看戏来了,今日这出就叫做‘泄私愤娇公主怒打俏侍女’!”旁边几位闻言都捂着嘴闷笑起来。
我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一翻身又趴了回去,歪着头叹气道:“笑吧!笑吧!今天就让几位公子笑个够,以后再想嘲笑奴婢只怕就没机会了!”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身后的笑声越发欢快起来。
听他们笑闹了片刻,侯承远轻咳了一声,正色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王公公老谋深算,公主殿下可拖不了多久,咱们得在他回来之前,把事给办了。”
我诧异地回头看他,他回视着我道:“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说着,轻搡了一下独孤谋,“你来!”
独孤谋连忙摇头,“要是打架本少爷当仁不让,打姑娘这种遭雷劈的事儿,本少爷可干不了,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地界上混哪!”
他下巴微仰,回指着侯承远,“你来!我给你把风!”
侯承远瞄了我一眼,喃喃道:“我也不行,我下不了手。”
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转头望向柴家兄弟。
兄弟二人连闪带跑避到一边,摆手道:“我们哥俩也没打过女人,再者咱都是行伍出身,手下可没个准,要是一不小心打坏了,你还不活剥了我们!”
四人你一言他一语的,我是越听越糊涂,张了张口,正想问个明白,屏风被拉开一角,公主快步而入,四人一愣,忙向她行礼,“微臣参见……。”
“免了!”她一摆手打断,快速扫了我一眼,“怎么还没打?我可快拖不住了!”四人为难地面面相觑,没有吭声。
“大男人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公主的眼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柴令武身上打了几个转,道:“令武表哥,你来打!”
柴令武不解地嚷道:“为什么是我?”
公主道:“四个人里,你年龄最小,力气也最小,不是你还有谁?”
柴令武一脸不情愿,嘴微张,还欲说话,公主杏眼一瞪,“你若不打,我就将你的事情告诉姑父去!”
柴令武一听,脸马上耷拉了下来,连连点头,“打!我打还不行吗?”
听到现在,我算是有些明白了,看来公主并非想为难我,倒是有点帮着我的意思。看柴令武那样子,应该是被公主抓住了什么把柄。
正想着,公主道:“我先过去,你们快着点!”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快步离去。
柴令武执杖立在一旁,望着侯承远问:“怎么个打法?”
侯承远想了想,道:“想要瞒过王公公那只老狐狸,不能只来虚的。照老规矩来,虚打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