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身退了,芸儿姑娘在此当差,往后还有赖先生照应,奴婢在此先谢过了。”
李玄机双手接过懿旨,打开快速览过一遍,笑道:“安公公哪里的话,玉姑一走,我家老爷的日常起居全都要仰仗芸儿姑娘,我该道谢才是。”
安顺赔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事情已妥,奴婢还要回宫复命,先生若无其它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抬眼望着李玄机。
李玄机低头一思索,道:“恕在下冒昧,请问淑妃娘娘的凤体近来安否?”
安顺回道:“娘娘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不过皇上倒是越发的疼爱娘娘了,衣食起居无微不至,朝夕必躬亲问候。”
李玄机点头叹道:“娘娘蕙质兰心,慈悲为怀,却身染顽疾。幸得皇上宠爱,也算是个有福之人。公公回去后,请代我家老爷向淑妃娘娘与安康公主问好。”
安顺躬身应是,转头对我道:“姑娘好生保重,切莫忘记公主殿下的嘱咐!”
我俯身行礼道:“奴婢一定谨记!”安顺又向李玄机欠了欠身子,跳上马车而去。
送走安顺,李玄机指着我回身对两位玄甲武士道:“这位姑娘确是皇后娘娘所派,请两位行个方便,准其入谷。”
武士道:“皇上早先已有手谕,命我等听从大将军与先生调遣。先生既已发话,我等不敢违命!”说完,两人侧身让至一旁。李玄机合手致谢,领着我进了谷口。
走过一段狭窄漫长的缝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呈椭圆形的山坳,四周高峰环列,峭壁耸立,险不可攀。
李玄机一面在前引路,一面提醒道:“此处地形复杂,极易迷失其中,请姑娘紧跟在下脚步。”我微一颔首,不禁举目四望,打量起来。
坳中巨石林立,犬牙交错,或立或卧,或直或斜,嶙峋峥嵘,前挤后拥似有翻滚奔腾之势。看样子是周围山体崩塌所致,巨大的砾石相互碰撞、挤压、垒叠,在巨砾间留下许多幽深的缝隙。行走其中越久,心中越是迷惑,看似不大的山坳,却被巨石层层隔开,曲曲折折,宛若迷宫,有时甚至怀疑自己在原处打转。
随着李玄机左绕右拐,来回折腾了好久,才看到峭壁之下有个洞口,洞中幽暗窄小,勉强可以一个人走,复行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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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睛,任思绪如雪片般在脑中纷纷而过,还记得初入谷时,就被栖凤谷中宛如仙境般的景致所折服,当时正值隆冬,潜龙潭就像一面宝镜,晶莹如玉,白得丰润,白得有几分妖娆;紫云瀑已结成冰瀑,发出幽蓝柔光,寒冷之余,神秘无比。
正沉浸在往事中,闻得天空几声熟悉的鹰嘶,我欣喜地睁开双眼,吹响口哨,星璇应声而下,停在我的胳膊上,我轻捋了下它的羽毛,急急盯向它的脚踝,目光几番寻找,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最后黯然地低下头去,心情复杂地盯着白犀手套发呆。
四个月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他的来信,但期待过后换来的只是更彻底的失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都未曾给我捎个消息?你的处境是否平安?你的身子是否安好?还是……你已经将我忘了?我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失落、伤心逐渐在心间弥漫。
“好神俊的海东青!”耳边响起李玄机的赞叹。
星璇闻得人声,一跃而起,振翅直射苍穹。
我将心神拉回,轻扯唇角,挂了几分笑意,回身行礼。
李玄机微微抬手让我起来,笑着说:“栖凤谷乃化外之地,姑娘无须多礼。”
我笑道:“奴婢当先生是长辈,向长辈行礼,是应该的。”
李玄机笑着点点头,“姑娘的这副伶牙俐齿,倒是让在下想起了小女。”
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