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霜华,为了避免尴尬,自己先摸黑去右边堂屋歇息了。过了稍许才听见左边堂屋开门的声音,是炎霜华也进屋歇息了。
熟悉的旧屋子,只不过姐姐已经不在了,小时候赵牧灵总是和姐姐一起挤在这张床上。
那个时候自己最怕的事就是一个人睡左边的大屋子,晚上屋子里黑乎乎的,总感觉一时不备就会有鬼魅会来抓自己露在被窝外面的手和脚,想想就睡不着,所以总是要缠着和姐姐一起睡。
直到六年前才搬去了左边的屋子一个人睡,将右边的屋子也锁了起来,不曾想还有睡这间屋的时候。
整夜寒雨彻骨在身,昔日暮暮情景都化作阵阵痛楚在心,身心皆痛,两相煎熬。不过幸好,这六年来已经习惯了。
双目泪一行,
枕湿到天明,
只恐潜入梦,
醒来一场空。
辗转反侧,被窝中没有一丝暖意,辛辛苦苦才熬到了后半夜。
夜雨将停,雨势已经渐渐小了下去。屋中一片
黑暗,少年摸索着起身穿好衣服,今日比以往起的早了一些。
刚打开门,一道比自己略矮的漆黑人影紧紧贴在门上,即使心再大,此刻也显得不是那么够用,黑暗中慌忙的一拳不由自主地就向前递出,正中那黑影的面门上。
一片漆黑之中,只见那道黑影倒地,一声哎呦叫出来。赵牧灵已知不妙,赶紧上前去将其扶起身来,除了炎霜华还能是谁?
从左屋找来蜡烛,室内大放光明。炎霜华死死盯着自己,左眼青紫,已经肿成了一条缝。
做贼心虚的两个人看着对方都不说话。一个半夜趴在别人门口,孤男寡女,总担心某人会对自己的美貌图谋不轨。一个贸然出手伤人,打的不轻,一时间气氛微妙。
赵牧灵抢破沉寂,指着门口道:“炎姑娘,你这是?”
炎霜华眯着眼,忍着疼,支支吾吾道:“我…这个…我睡不着,起来溜达溜达,谁知道你刚好就开门了,这一拳头,哎呦…….”只见她此时才连连叫痛起来,声势越来越大。
将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赵牧灵一时间不由得有三分心虚。明明是她趴在我门上!
哎!天下的道理遇到女人都不要期望讲通就是了,即使讲通,也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胜利。
赵牧灵并未多作争辩,立马舀来缸里的凉水给炎霜华冷敷消肿散淤,炎霜华见他神色恳切随即也不叫痛,倘若没事人一样,两人都假作无事发生。
赵牧灵说了抱歉,就转身去厨房生火做饭去了。青菜小米粥,极其简单。
上了饭桌赵牧灵又说了抱歉,对面的炎霜华左眼已经完全肿成了一团,也丝毫不影响她吃粥吃得香,她一边用力的想要睁开左眼,一边说道:“没事儿,都已经不痛了。”
只是睁眼的时候口角倒吸凉风,一时间径自大笑起来,两人都觉得有趣。
屋外夜雨已停,与炎霜华告别,赵牧灵布裹子搭上肩,踩着草鞋出门去了,因为今日要早些去北山扫山。
炎霜华望着门口,如今好不容易从道观出来了,反而更加不自由了,不过心里暗暗期许,不知道赵牧灵中午会给自己做什么饭?
推开院门,似乎天地间的寒气都倒灌进来,这个秋天比以往更冷,少年消失在阡陌中,向青龙街北去了。
青龙街南入口处有一排石桩,是以前镇子里留下来的拴马桩,赵牧灵还未走近,便从晨雾中遥遥听见一个青年声音冷冷地说道:“师傅,他不见了,一定是趁刚才入阵的时候人多,不知又趁机跑到哪里去了。”
另有一名女子缓缓说道:“入阵的时候我看见长青师兄与那三洲的人在一起,估计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个小子总是给我惹事,和他那师傅简直一个脾性,希望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