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泉,有意纵容他杀死张家的遗孤!”
“这样的办案,你就不怕传出去,有人治你们的罪吗?”
夏景如闻言,饶有兴致的看向蒙子良,说道:“传出去?谁传出去,你吗?你想要的让你那好不容易在暮州站稳脚跟的家族再次被流放他处吗?”
“还是你?”她又转头看向楚昭昭:“你的宗族可都是些普通人,和眼前这些孩子没什么两样,死得再多,也不会有人在意,你想让他们为了你的深明大义买单吗?”
夏景如说着这番话,语气轻松,还带着一抹戏谑的味道,那种近乎理直气壮的高高在上,让众人心头堆积起了浓郁的怒火。
但却无人敢予以反驳。
“记住了,在这大虞天下,除了头顶的圣上,最大的是监天司!”
“今日诸位帮着我二人诛杀天魔有功,我们自会禀明,你们的宗门也好,头上的州牧府也罢,都会给予赏赐。”
“这对于我们而言都是好事。”
“做个聪明人,别让这好事,成为你们的丧事!”
夏景如说罢,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褚青霄,旋即便转过了身子,看也不再去看众人一眼,与顾远怀一道迈出了步子,朝着院门外走去。
……
雨还在下,褚青霄在楚昭昭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没事吧。”楚昭昭关切的问道。
褚青霄侧头看向她,面色黯淡的摇了摇头。
他的双拳握紧,雨水不断顺着他的脸颊下淌,楚昭昭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好,也未有再追问。
事实上此刻的众人都有些落寞,都低着头矗立在雨间沉默不语。
“咳咳。”
而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咳嗽声忽然在雨夜中响起。
众人一愣,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男子捂着胸膛,正艰难的朝着此处摇摇晃晃的走来。
是张兴宗!
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后的众人皆是一愣。
而张兴宗也在这时走到了众人跟前,他抬头看向屋中,那里安静的躺着的数道身影,他的身子一颤,快步走了上去。
他的脸色惨白,上下嘴唇打颤,看着那些倒在地里的孩子,再也遏制不住心头的悲戚,扑通一声在那时跪倒在了地上。
他并不死心,他在地上爬行着,一一摇晃着那些孩子的身子,试图将他们唤醒,可早已冰冷的尸体哪里能急于他半点回应。
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在这时终于彻底陷入了崩溃,他瘫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放弃了……”
“明明他们都可以活下来,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一旁的褚青霄听闻这话忽然身子一颤,他不可思议侧过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幽幽问道:“你说什么?”
张兴宗在那时看向褚青霄满脸悲切的说道:“三娘姑娘分明已经劝解着让少公子回了头,可那两位却不依不饶,非逼着少公子动手,见少公子不允,他们就自己动手杀了……”
说到这里,张兴宗已然泣不成声,而褚青霄却是脸色骤然一变,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才那张泉分明已经落入险境,却依然没有半点逃跑的打算……
“是他们干的?”一旁的楚昭昭也会过了味来,她看向张兴宗不可置信的问道。
张兴宗在那时正要点头……
噗!
可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却忽然划破了夜色,从小院的门口飞射而来,从众人的眼前穿过,直直的刺入了张兴宗的胸膛,将之贯穿。
男人到了嘴边的话,在那时戛然而止,他眸中的愤怒与悲戚也在那一瞬间暗淡下来,身子轰然倒地,溅起一地水花,倾撒众人一身……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