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他们虽然没有办法发声,可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却感觉得清清楚楚。
他们听见了褚青霄诉说的前日夜里发生事情的经过,加上方才吕浩存对那位李姓弟子的态度,让这几人也意识到,那位李姓弟子就如褚青霄说的那样,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对陆三刀和盘托出。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也觉得早已没有回转的余地。
而依照着天悬山的门规,残害同门弟子,是足以被砍头的重则,当下的他们心底慌乱也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在这时跪拜了下来。
“都是吕浩存指使我们干的!”
“是他让我们将朱仁照杀死,然后抛尸在城中小巷!”
“他儿子当年害死了朱仁照的妻子,前些日子听闻朱仁照将真相告诉了他儿子,便怀疑是朱仁照与朱全杀了他儿子,所以前日夜里对朱仁照百般折磨……”
三人的心头慌乱,为求活命,在这时开始将那日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周围的百姓们闻言,也纷纷面露骇然之色。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相互打听,知晓了朱仁照遇害的事情,也明白了朱仁照的身份。
可此刻听闻吕浩存等人在那天夜里折磨朱仁照的各种手段,已然觉得骇人听闻。
吕浩存见自己门下的弟子如此,也知道事情彻底败露,他的身子僵立在原地,顿了好一会,下一刻,他却陡然面色愤慨。
“是!”
“是我杀了朱仁照!”
“可是……他杀了我儿子!血债血偿!有什么错!”他大声的怒吼道,脸上写满不甘。
“首先。”
“你儿子不是他杀得。”褚青霄却在这时看向吕浩存,沉声说道。
吕浩存一愣,之前褚青霄倒也提及过此事,他只当是对方为了逼迫他就范,而说出的谎言。
但此事,事情已经败露,褚青霄当然不必再与他说谎,他也意识到,褚青霄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他不曾知晓的真相。
“不可能!他亲自承认的!”
“如果不是他杀的,他怎么可能知道那天夜里我家焕儿没有佩戴灵剑,又怎么会承认……”吕浩存这样说着,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变得难看。
他想到了那天夜里朱仁照从见他开始,便一直试图将罪责推诿到朱全以及明镜台的身上,可到了最后关头,却略显突兀提及吕焕死时未有佩戴灵剑的事情。
而那时的吕浩存自以为发现了纰漏,在仇恨的催动下,将这小小的纰漏当做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结果。
此刻想来,以朱仁照当初那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卑躬屈膝,向他乞求活命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将罪责推到自己儿子的身上?
他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的谋划!
他用自己的命,去为旁人顶罪!
那个在他眼中,卑贱、可怜,甚至不值一提的跛脚男人,却将他耍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吕浩存的脸上再次浮出狰狞之色:“当初……当初我就不该一时心软,将他放了!”
他颇有些懊悔的自语道。
“吕大人,就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不是什么心软,你只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朱仁照这样的人。”
“你觉得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逆来顺受,就应该被你踩在脚下,任由你欺凌!”
“但事实却是,脱掉天悬山弟子这层光鲜的外衣,你和他并无区别。”褚青霄却寒声言道。
“你不比他高贵,他也不是能任由你践踏的蝼蚁!”
“你的儿子,不是被他的杀的,而是被你害死的。”
“你教给你儿子的高高在上,为他的死埋下了祸根!而现在,你也得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了!”
“数年前,你包庇吕焕,对朱仁照威逼